隨后, 把荷包推回沈清潯面前, 隨口八卦道:“這樣精致的東西怕不是心上人給的?”
聞言, 沈清潯不置可否,只是勾唇淺笑,將目光投向極遠處幾座連綿起伏的山巒
“江公子他們現在不是回太乙書宮就是回歸元山了。你不去那邊守株待兔?”常首疑惑道:“怎地還在流月小城逗留?”
“于此地等待…才是守株待兔?!鄙蚯鍧苛诵Γ骸艾F在,不是我尋他,而是他尋我?!?
“他帶著我們出來,自然會帶著我們回去?!?
“你不了解他…”
只有我才了解。
話音剛落, 懸掛藥廬前堂的黃銅串鈴便‘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有病人來了?!崩厢t修起身朝前屋拐去,臨走時也不往提醒沈清潯記得及時出恭,莫要憋壞了身子。
紅果子大小的銅鈴鐺排成一列串在一起, 黎纖饒有興致地提在手里晃來晃去。
“喲!?!背哿瞄_門簾驚愕道,他倒是沒想到江逾白倒是真回來了。
還活蹦亂跳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急急上前,伸手在江逾白前胸后背胡亂地摩挲著。
“這不可能啊?”常壽邊摸邊嘀咕:“怎么會這樣呢?”
這倒霉孩子三四日前還躺在床上, 氣息微弱,連吐納吞咽都費勁, 要靠著千年老參湯吊命,說不定下一刻就得魂都報到。
今時怎么就行動自如了呢?面色紅潤,脈搏有力,這副模樣也半點不似大病初愈的跡象。
常壽眉頭緊鎖,開口發問:“聽那幾個修士說,你受傷后的次日夜里就能站起來了,還能釋放靈力、召喚法器?”
“嗯?!苯獍撞幻魉?。
聞言,常壽皺眉更深,他本以為是那四個修士為污蔑江逾白信口胡謅,卻沒曾想竟是真的。
他有幾斤幾兩的本事,他自己最清楚不過,那些個雪蓮靈芝又不是神仙血肉,最大的功效無非是給他補血補氣
常壽邊上下其手,邊暗自琢磨:“就算是境逾小乘,修為深厚,體魄精壯的武修們最起碼也要養上了三四月,江少主莫非是多了什么”
“嗬!”常壽瞪大眼珠:“你怎么少了跟骨頭?!?
常壽訝然過后正色道:“你將衣服褪下,我再仔細瞧一瞧。”
“隔著衣裳,皮肉摸不真切?!?
江逾白思量片刻后并未應允,不動聲色地撇了眼立在門外坐地擺攤算卦的和尚,隨后問道:“如若少了跟骨頭會怎么樣?”
“沒什么大不了的?!背鄞穑骸罢諛映月锫锵?。”他開玩笑道:“有些人丟了腦子都能活?!?
聞言,倒是一直站在旁邊的黎纖先舒了一口氣,江逾白沖他笑笑,正想開口安撫他幾句。
卻聽身后珠簾嘩啦作響,其人腳步悄聲無息,唯有淡雅的檀香味暴露了身份。
江逾白沒有回頭,他沖常壽道:“給我拿些金銀花和甘草。”
習慣性地去摸錢袋付錢,卻悠然想起靈石早就被他花光了。
一只手不尷不尬地懸在腰間。
“呵”身后之人輕笑兩聲,略抬小臂,手腕翻轉。
月白色的荷包自袖口飛出,倏地鉆進江逾白虛握的手中。
他的荷包同白白的外袍一個顏色。
黎纖心道。
他垂眸,從這個的角度正好能看清被塞進江逾白掌心的竹與鶴。
大魚忽地想起,課堂上花繡給他吃酸杏干時,曾對他講:江師兄蕭疏清雋如林間松竹,沈師兄溫和謙雅似天邊云鶴
后面的話,大魚想不起來,也不愿意記起來。
他愣愣地琢磨片刻后,直接按住江逾白拿荷包的手,從自己的破口袋里掏出一顆碩大的蚌珠換上去。
“你收回口袋?!苯獍椎吐暤溃骸斑@顆珠子很貴重。”
“不要?!贝篝~固執地搖搖頭。就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江逾白無奈只得按他的要求照辦。
趁著他取藥收錢的功夫,黎纖從他手中抽出錢袋,邁著兩條伶仃的小細腿走向沈清潯。
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沈清潯眸中迸發出一絲寒芒。面上卻強迫自己擠出笑魘。
不要臉的小蠢貨,早晚有一天,我要扭斷你的脖子。
城主府舊邸,圓形池塘邊。
江逾白一動不動盯著下方水塘。倒映著一塘春水的眸子黝黑深邃。
池水瑩潔,栽滿碧荷,唯有中間留有一道空隙,應是方便展覽會是巨蚌漂游。
根據沈清潯的講述,自己瞬移至永安郡的那日夜間,城主舊府的管事按容舟之前的吩咐差人去池底給他尋劍。
全府侍衛出動,尋摸了大半宿也沒瞧到個劍影,卻在里面發現了差點斷氣的于純。
將其打撈上來后,送入了常壽醫館。
今晨,于純轉醒后被其余幾位修士護送回了書宮。
而,無妄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