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帶著鴨舌帽,穿著黑色半截袖,下身配工裝褲配馬丁靴,肩膀上背著個雙肩包,沒到七天就與當地融為一體了。
周正叼著煙,穿著藍色半夜秀,花里胡哨的大褲衩,還有拖鞋,兩個人走在一起,竟時毫不違和。
因為周圍都這樣打扮,不稀奇。
李天擰開礦泉水,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任務不能急,忙中必出錯,可周茉懷著孕,多一分,就危險一分。
“我覺得自己不像個好人,但看看你,我多少能踏實點。”周正轉過頭看著李天。
李天挑眉,國內那幾位,都說他跟小白兔似的,怎么到周正這里,他就不像個好人了
如果他不是剛剛從酒吧打完人出來,這話還能有點可信度。
“先找個地方,睡一覺,車到山前必有路。”李天知道那伙人就在這,可這地方大了,一時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周正將煙頭扔在地上捻滅:“我聽說你跟一個教授住在一起,這臭詞用的,半點知識你都沒學會啊?”
李天沒搭理周正。
兩人找了家小旅館,臟亂差避免不了,上樓的時候還遇見兩個眼眶發黑,臉頰凹陷的,一口的爛牙,不說也知道怎么回事。
周正一想到自己妹妹整天跟這種人打交道,就心口窩一陣的發堵,要不是她那一嗓子也不會死那么多人質,挨一巴掌都是輕的。
估計知道自己闖禍了,要上法庭,所以不敢聯系他,也不敢回家。
周正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他爹泉下有知非罵死他不可。
“我說,你不跟弟妹聯系啊,不是生著氣嗎?”周正看向拿著洗臉盆咬著牙刷的李天。
李天接了盆水,刷了刷牙:“如果任務失敗,我聯系她,被查出來,她就危險了。”
“這都是最基本的,你不知道啊?”李天漱了漱口。
周正嘆了口氣:“都羨慕咱們,抱了鐵飯碗了,排隊優先還得被嘲諷,有必要嗎,讓他們試試,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試試。”
李天探出腦袋:“抱怨什么呢,讓人聽見還以為你對這口飯不滿呢。”
“我他媽是對鍵盤俠不滿。”周正說著坐起身:“等回國,我幫你哄弟妹去,實在不行,我比你靠譜。”
“操你大爺。”李天直接將襪子丟在了周正的臉上。
周正捏著鼻子,把襪子順窗丟了出去:“都可以當武器用了。”
李天簡單擦了擦,換了身衣服,坐在僅有的小矮凳上看當地新聞。
都亂成這樣了,也不容易,主要是個三不管的地界,想管也管不了。
“他們在國外好好的為什么到這里來,這不像他們的風格啊。”周正怎么也不想明白,那伙人騙了錢就胡吃海喝,包郵輪,泡妹子,隨意揮霍,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
李天看了一眼:“黑吃黑,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只能來著。”他之前查過資料了。
這伙人被位于歐洲南部白家,逼的走投無路了,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躲起來,要么硬拼。
當然,硬拼只有死路一條。
周正也看了那份資料:“這白家也有意思,心知他們干的行當,就是沒有把柄。”
“聽說,白家養了上百個國際律師,一棟樓都是,今天把人腿砍了,明天就說是,自衛,偏偏拿他們沒轍。”周正自顧自道。
李天跟白家人打過交道,十幾歲小孩,下手狠辣,結果轉身就說,自己嚇的精神失常了,哭天抹淚的。
信誰的
小孩天性純良,但白家的小孩可不是。
李天點了根煙:“我想混進去恐怕是不行了,臉熟。”說著他看向周正。
他這一身的腱子肉,說是健身教練,誰信啊,誰健身教練來著地方啊。
“我試試聯系周茉,真不讓人省心,大著個肚子,可怎么辦啊。”周正愁啊。
就算回國了,這孩子的父親要是犯罪成員,那就注定缺爹
“一碼歸一碼,孩子是無辜的,他又沒得選。”李天說完拿起手機,他新買的,卡也是新的。
他想聯系馮曦,也想她,晚上根本睡不著,可是他不能,不知道回去后解釋,還來不來得及。
馮曦此時坐在車上,她要跟李米芮一起去做產檢,一路上,李米芮都很緊張。
她擔心肚子里的寶寶不健康,每次都提心吊膽的,但醫生現在還沒辦法給出結果。
徐斯塵開著車,葉允澄坐在副駕駛,他們兩個現在,責任重大。
葉允澄比較熟悉流程,馮曦也有些緊張,她自己測的,別到時候沒懷上。
李米芮手心都緊張出汗了。
徐斯塵手里拎著保溫飯盒,兩個人都沒吃飯,得等檢查后才能吃,那不得餓壞了。
叫到李米芮的時候,她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葉允澄有些擔心,陪著李米芮一起進去了。
“擔心沒有用,安心養胎。”醫生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