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澄穿著黑色西裝,下了車,小院子里圍滿了人,見她來,都紛紛讓開。
裴修言坐在藤椅上,手撐著額頭,眼鏡掛在了一旁。
李天走到葉允澄的身邊,小聲道:“裴總心情不是很好”
葉允澄沉著臉走了過去,奶奶喝藥是她沒想到的,死的太突然了,她生前,她恨不得一輩子不見,甚至暗暗發(fā)誓,她死她也不去,絕不拜,絕不上一炷香。
“允澄來了,來,坐下,喝點水暖暖身子。”一位老婦人將一次性紙杯遞給葉允澄。
裴修言抬起頭看了一眼,順手拿起眼鏡戴上。
葉允澄伸出手去拿,結(jié)果老婦人直接把熱水倒在了她的手上。
李天快速將老婦人推開,但葉允澄還是被燙傷了。
“你就是個毒婦,哪有你這樣的孫媳,老太太活著的時候,你不讓她見裴修言,不讓她見孫子,你還算是個人嗎。”老婦人抬起手指著葉允澄的鼻子大聲指責(zé)。
裴修言走到葉允澄身邊,拉著她的手腕走到水龍頭前沖著:“老婆,別放在心上,不過是找茬罷了。”
“哎呀,嬸嬸,你消消氣。”
“是啊,別生氣了,人都沒了,還說這些有什么用。”
“裴家怎么就娶了這么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身后七嘴八舌說著,葉允澄知道來了會受委屈,但是她不得不來。
她們不知道,侯秀芝對她都做了些什么,但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說再多,也沒用了,還讓人笑話。
“怎么穿的這么少。”裴修言心疼的將外套披在葉允澄的身上。
葉允澄看向裴修言:“你怨我嗎?”
“奶奶的死不是老婆造成的,站在老婆的角度,老婆做的沒錯。”裴修言攬著葉允澄的肩膀。
奶奶做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葉允澄沒有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已經(jīng)給全了顏面。
“可憐老太太,看著重孫子的照片,一遍遍落淚,就是不讓抱一下,多很的心啊,還把她趕到這樣的小院子來。”
人群中不斷有人指責(zé)葉允澄。
裴修言攬著葉允澄看向眾人,聲音不大,但很有威懾:“從今日起,惡意中傷我妻子的人,裴氏將終止與其合作。”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白眼狼,奶奶白養(yǎng)他了。”
葉允澄仰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我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問心無愧就好。”裴修言說著把葉允澄帶進了屋子。
李天買藥回來,裴修言心疼的看著葉允澄手上的水泡。
葉允澄低著頭:“在此之前,我從未后悔過。”
裴修言捧著葉允澄的臉,抵著她的額頭:“老婆,我們誰也沒有預(yù)知能力,若老婆知道,奶奶會死,絕對會讓她見小竹子,對嗎?”
葉允澄點了點頭,如果奶奶是正常死亡,臨走之前,她是會讓她看小竹子的。
“所以老婆不用自責(zé),也不用后悔。”裴修言直起腰:“老公還有事情要忙,我讓李天守在門外,不會有人進來打擾老婆。”
馮曦照顧完家里的小孕婦就急匆匆趕了過來,葉允澄的性格她和李米芮都太了解了。
受了委屈,也不說出來,會悶在心里,然后耍小脾氣。
裴修言在外忙著,葉允澄安安靜靜坐在屋子里。
李天守在門口,見馮曦一臉焦急他走上前:“放心,沒事。”
馮曦從包包里拿出三明治遞給李天。
“傻丫頭。”李天接過三明治,忍不住搖了搖頭:“你自己也很危險,別亂跑。”
馮曦進到屋子后,看到葉允澄坐在窗邊,裴修言靠在窗沿邊,擋住了她的視線,也擋住了,外面的閑言碎語。
葉允澄轉(zhuǎn)過頭看向馮曦。
馮曦走過去,摸了摸葉允澄的頭:“雖然我們年紀(jì)差不多,但我總是會把你當(dāng)成小妹妹,小朋友看待。”
葉允澄靠在馮曦的懷里:“我如果能為裴修言退讓一步就好了,他心中會有遺憾嗎?是我造成的嗎?”
“不是。”馮曦安慰著葉允澄:“憑什么要你退一步,被欺負(fù)的人又不是裴教授,再說,今天這樣的局面,是”
葉允澄抬起手抵在馮曦的唇上:“大概是我,想的太多了。”
“幸好李米芮沒來,不然她一準(zhǔn)站在院子里罵,你越來越懂事了,但有時候這不是件事。”馮曦在葉允澄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裴修言站在外面,聽著長輩們說著如何辦理后事,奶奶要用傳統(tǒng)的方式為她送行。
母親的死,奶奶是知道的,她原本有能力去阻止,但是她沒有,裴氏需要一個聽話的夫人,顯然他母親不是,她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教師,她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
不喜歡進公司,更不喜歡裴氏那些關(guān)起門的禮教,所以奶奶得知后,并沒有阻止。
母親死了,奶奶想找個乖巧聽話,有能力的人當(dāng)兒媳婦,可是,兒子卻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