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澄堅持要去看蔣晨,誰都攔不住。
裴修言只好抱著她去,心情卻無比沉重。
馮曦和李米芮也一同跟了過去。
聽到和看到是兩回事,葉允澄緊緊攥著裴修言的衣服:“我好痛,我的心好痛”說著閉上了眼睛。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蔣晨對外非常強勢,但對葉允澄卻是非常溫柔,她把全部的愛,全部給了她。
李米芮和馮曦紅著眼,心里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葉允澄貼著裴修言大哭,身體跟著發(fā)抖…
“為什么,帶走了爸爸還不夠嗎,還要帶走我的媽媽…”葉允澄哭著道:“我快熬不下去了。”
裴修言心疼的抱著葉允澄,他曾經(jīng)也有過同樣的想法…
可是,人走了就是走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
他說不出來安慰的話,這個時候讓她不要難過,不太現(xiàn)實,而且如果憋悶在心里,情況只會更糟糕。
柳秘書看著裴修言,聲音沙啞:“蔣總幾個月前說過,她如果走了,先不要辦喪事,她活著一天,一些人就鬧不出風浪。”
葉允澄看向柳秘書,眼淚還在不停的流,心跟讓人挖走了似的,扯著筋肉的疼。
裴修言聲音低沉:“葬禮在國內(nèi)舉行。”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鏡片后的眸子,也是從未有過的冷。
葉允澄再次哭出聲,如果沒有裴修言,她的天就塌了,她現(xiàn)在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做不到理智。
徐斯塵沉著臉,單手插在兜里,鬧?鬧到裴修言面前嗎?
葉允澄畢竟有著身孕,哭了幾個小時,眼睛都腫了,最后在裴修言的懷里睡著了,肩膀還在時不時的顫抖,偶爾會發(fā)出低泣的聲音。
徐斯塵和柳秘書準備火化事宜,骨灰肯定是要帶回去的。
裴修言寸步不離的守著葉允澄。
葉允澄醒后就是哭,落淚,一天下來,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
“老婆,喝點粥好嗎?”裴修言抱著葉允澄低聲勸道。
葉允澄不想說話,于是搖了搖,看著手機里蔣晨的照片,默默流淚。
裴修言不想做任何綁架,只是輕聲勸著,不是為了孩子,也不是為了讓走的人安心,就是想讓她為了自己,吃口東西。
葉允澄放下手機轉(zhuǎn)頭,將臉埋在裴修言的懷里:“我吃不下,別擔心,受不了,我會主動吃的。”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裴修言平時是很會安慰人的,會講道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
“老婆,我會一直陪著你。”裴修言的吻輕輕落在葉允澄的額頭上。
葉允澄嘴癟了癟,鼻子一酸:“我無數(shù)次幻想,下班跟你一起回家,打開門,就能看到媽媽和寶寶。”
裴修言順著葉允澄的背:“不哭了。”
葉允澄好無助,如果真的有神仙就好了,把她的媽媽,還給她。
接下來的幾天,葉允澄很少開口,哭,落淚,睡覺,飯吃的很少,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
李米芮和馮曦陪在她的身邊。
“小孕婦,你還有我們,還有裴教授,還有寶寶。”李米芮攬著葉允澄的肩膀。
馮曦握著葉允澄的手:“我聽說,人走后是要去下個世界安家的,下輩子,你還是蔣阿姨的女兒。”
其實馮曦知道,這話就是給生者的一個安慰罷了。
什么在天上看著,在另一個地方守護,都是活著的人,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葉允澄不想讓她們和裴修言擔心。
于是到了下午,她主動要求吃晚飯。
可是飯剛?cè)肟冢腿滩蛔∠肟蓿詈蠖自隈R桶旁吐了出來。
裴修言手里拿著溫水,蹲在一旁,紅了眼。
葉允澄強顏歡笑:“寶寶不聽話,開始挑食了,出來要打屁股的。”說完,她拿起水漱了漱口。
到了半夜,葉允澄看著疲憊的裴修言,她問過醫(yī)生了,然后給他加了一些助眠的藥,不會傷害身體,只是讓他能夠好好睡一覺。
這幾天他一直守著他,睡得時間很少,只要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一臉心疼的默默守著她
徐斯塵沒有回酒店,而且睡在了外面的長椅上。
馮曦和李米芮被葉允澄強行逼回去的。
夜深人靜的醫(yī)院,葉允澄坐在樓梯口,捂著臉大哭。
徐斯塵聽見后起身走了過去,他坐在了第二格臺階上:“嫂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活著總得往前走,向前看。”
葉允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只是心里堵得慌,你回去休息吧。”
徐斯塵坐在一旁,給葉允澄講故事,講裴修言小時候的事。
“我哥小時候就是悶騷的性格,我買了個變形汽車,他想玩,但是他不說,他沉著臉訓我不寫作業(yè),然后我去寫作業(yè)了,他去玩變形汽車”
“還有一次,我在學校拉肚子,老師聯(lián)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