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言坐在床邊擦了擦眼鏡,隨后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書,包著書皮,翻開一眼,竟然是一本外文小說。
裴修言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葉允澄,滿眼溫柔,起身拿起鋼筆,開始手動翻譯。
李米芮坐在離醫院不遠的咖啡廳內,徐斯塵買了個筆記本和圓珠筆,邊寫邊教著。
“我一般都先查文獻,然后發現,已經有人寫了。”李米芮癟著嘴,下巴抵在桌子上,感覺自己沒救了。
徐斯塵捏了捏眉心,在筆記本上分了幾個區域:“選題背景,總結前人的成果,然后提出你的方案,還有你自己的優秀。”
李米芮感覺自己爛泥扶不上墻,道理她都懂,但就是寫不出來,導師根本不回信息,要么就是幾天后
徐斯塵放下圓珠筆,用指腹戳了戳李米芮的臉蛋:“我給你列出來,你就懂了。”
現在李米芮處于,幼兒園學生,面對一加一為什么等于二的迷茫處境。
“就拿水稻為例,水稻的定義,水稻的品種有哪些,水稻的性質,水稻的歷史”徐斯塵在筆記本上寫著。
他的字很漂亮即便是用圓珠筆寫出來
李米芮一聽,水稻,她起身坐在了徐斯塵的身邊,然后仔細認真聽著。
“最后,寫上全論文的結論與展望,明白了嗎?”徐斯塵說完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皺了皺眉。
李米芮激動的,拽著徐斯塵的胳膊:“真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沒好好上學,當混混來著呢。”
“我博士也是保送的,但我懶得念了。”徐斯塵說著把圓珠筆扔在了一旁。
李米芮小嘴張著,有些不敢置信,保研就算了,博士還能保送!
徐斯塵單手撐著下巴,嘴角帶著笑意:“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怎么謝我。”
李米芮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徐斯塵某些方面讓人難以接受,但他的人不壞,當朋友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平時吵架拌嘴就算了,人家現在幫了她的忙。
總不能一筆勾銷吧。
“你說吧。”李米芮開始心疼自己的小錢包了。
徐斯塵花錢太瘆人了
萬一讓她請吃飯怎么辦,錢不夠還得借點
徐斯塵看著李米芮的紅唇,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癢癢的。
他大手直接按住了李米芮的后腦勺,然后吻了上去,咖啡濃重的香氣蔓延開來。
“唔--”
李米芮做夢都沒想到徐斯塵竟然在咖啡館突然吻她!
唇齒相抵,李米芮這樣的稱之為白送,她腦袋一片空白,隨后炸了數個煙花,五彩繽紛,耳邊也盡是嗡嗡的聲響。
徐斯塵垂眸,看著李米芮可愛的表現,見她不會換氣后,慢慢松開了。
李米芮舉起手,但最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暈乎乎走了出去。
徐斯塵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八蛋,混蛋”李米芮握著手機往醫院走,走到一半她才想起來,筆記本沒拿。
徐斯塵跟在李米芮的身后,將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筆記本。
“老婆,你怎么這么害羞啊,之前誰盯著視頻可勁看來著。”徐斯塵說完用指腹蹭了蹭李米芮發紅的臉頰。
李米芮胸口起伏:“你”
徐斯塵捏著嗓子,低頭在李米芮耳邊道:“老公,你玩給我看看嘛。”
李米芮當時覺得自己遇到白馬王子了,長得帥,聲音也好聽,每天感覺自己泡在蜜餞罐里了。
結果
“現在給我錢,我都不看,臟死了。”李米芮用手肘懟了徐斯塵一下。
徐斯塵把筆記本交給了李米芮:“你跟我哥說,公司有點事,先回去了。”
李米芮接過筆記本,仰起頭看向徐斯塵,眼睛眨了眨,怎么感覺他語氣突然就變了
徐斯塵將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肩膀上,轉身摸出煙,點燃
葉允澄睡醒后,睡眼惺忪地看了裴修言一眼,見他雙腿交疊,腿上放著她的小說,眼鏡低低的掛在鼻梁下方,真認真地翻譯著。
“我不一定看”葉允澄聲音不大道。
裴修言將小說放在了床頭柜上,推了推眼鏡,嗓音溫潤:“老婆想看的時候,可以隨手拿。”
面對這樣的裴修言,葉允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事情發生后,她又疼又害怕,現在冷靜下來,氣也消了不少。
但她還是非常,非常討厭奶奶,非常!無法原諒的那種!
裴修言起身,倒了杯水,試了一下溫度后,將吸管放了進去:“先潤潤嗓子,有什么想吃的沒有。”
“沒什么特別想吃的,就是每次安胎后,嘴巴發苦。”葉允澄說完后將手搭在了裴修言的腿上,手指在他大腿上輕輕磨蹭了兩下:“你給我買點糖好不好?”
裴修言將葉允澄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聲音沉沉地說了聲“好”。
葉允澄想抽回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