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望海胸口發酸,他深吸一口氣柔聲說:“你畫的不錯。”
李燃喉結上下滾動,他瞳孔微顫說:“兩位畫家一個繆斯,是要打架的。更何況,每次畫,你耳機里還有畫家。”
李燃自嘲的笑笑說:“我去第五實驗室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畫畫也就荒廢。”
這么容易就放棄?
想把他甩掉?
想逃跑?
沒門!
“郝耀,你走之前,有件事想請你幫我。”
“說。”
“我同事溺亡,韓醫生是我朋友,他一直在治療我的恐懼癥,沒治好。”程望海盯著李燃眼神開始松動,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說,“我半夜總做噩夢夢到他。嚇死人。耳機視頻都驅魔的,不管用。我想帶你帶過去鎮鎮他,行嗎?”
李燃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神情,說:“這事,你要找法師。”
“你比法師管用。”程望海裝作鎮定的說,“你裝我男朋友。讓他別再來糾纏我。”
“你一個特工怕鬼?”李燃諷刺道。
“他可兇。”程望海說。
李燃捏捏眉頭,思索片刻后說:“行。”
程望海駕駛著車輛,載著李燃抵達了梅江公墓。此時,天空開始飄起細雨,風聲吹拂著墓園中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程望海指著墓碑上李燃的照片,說:“就是他。”
第82章 硬拳出擊
“這就是你同事?”李燃瞥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目光垂下像是夏夜慢慢變黑的街道。
“就是他。生前一直糾纏我,死后也不安生。”程望海推推李燃的肩膀,“你說兩句。”
李燃神色復雜的抬起頭仰視漆黑天空,說:“他要變成鬼,光說不管用。”
李燃轉頭親吻一下程望海嘴唇,命令道:“張開。”
程望海瞥一眼這千里的孤魂野鬼,他微微張開嘴唇。
“就請他好好看看。”李燃堅定的凝視著程望海的眼眸。
程望海凝視李燃貼過的臉。
為什么李燃現在還是堅決裝作郝耀?
難道李燃認為他是兇手?
李燃認為是程望海下的藥。
下藥
李燃的嘴唇吻到程望海的嘴角,輕柔的觸感讓他的心臟又痛又癢。
雷陣雨像風暴般襲來。“啪”一聲,一道閃電間擊中墓園的一棵老樹,熊熊烈火在寂靜無人之處野蠻燃燒,雨水似乎變成霧氣在樹冠中蒸騰,照亮了黑暗中萬千幽靈。“轟隆隆”雷聲響起,地面也跟著天空震顫。
程望海渾身顫抖,他一手扶著李燃墓碑,一手扣住畫家脖子。他融化進這盛夏暴雨之中,融化進那個無名無姓的男孩遠去的背影里。
“看著我!”李燃捏住程望海的下巴,“不準走神!”
李燃著抓住程望海的腰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攔。程望海有些羞澀的盯著李燃的眼睛,他抬起下巴輕輕回吻他。
李燃突然停下,在程望海耳邊說:“戲演的差不多了,收工。”
大雨滂沱,李燃大搖大擺的朝山下走去。
程望海坐進車里,轉動鑰匙啟動汽車。他試探的問:“我要是再做噩夢怎么辦?”
“人都死了,想他干嘛。”李燃說。
“我以后可以想你?”程望海聲音極輕,輕到他自己都沒聽見。所以李燃沒有回復他的話,他也沒有過于失落。
李燃望著窗外,沉默許久開口道:“線人我不想當了。”
“”
李燃笑一下,笑容展現出冷漠和孤獨的神態。他說:“我最近看上一男的,他在第五實驗室。我跟他見過兩面,相聊甚歡。”
程望海一腳油門猛加速。
雨水“砰砰”撞擊車窗,像是無數子彈穿過心房。
“既然我已經祝福你和韓蔚風,我就不會對你再有任何留戀。”李燃瀟灑的說,“我以后不會再給你提供任何信息。以后我們也不用再聯絡。”
程望海以為剛才那個吻是復合之吻,李燃卻把那個吻當成訣別之吻。
不能讓李燃逃走!
一次也不行!
程望海開到北野海岸新建的觀海臺上,猛地停下車。
李燃下車走進海灘沙地,他回頭問:“來這干嘛?”
程望海拿起槍頂住李燃的腦袋,說:“我知道你是另一個行兇人,是你打傷邢媛。”
“空口無憑。”李燃聳聳肩膀。
程望海把口袋里的證物袋舉起來,說:“你衣服上的貓毛和邢媛賓館的一模一樣。只要我撤掉證詞,你立馬就會被抓起來。故意傷人能判幾年?”
李燃伸手要去奪。
程望海“啪”一聲關掉手槍保險。
李燃手放下來,臉上立刻出現偽裝神色,他嬉笑道:“這也歸功于你。我到實驗部,馬建林介紹邢媛跟我認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