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擊中瓶子，畫家就贊美一次繆斯，繆斯被夸的有些飄飄然。

“你給我開小灶，我多學(xué)學(xué)！”畫家拉著繆斯低聲說，“我們?nèi)ノ堇锞毦殹！?

第71章 熊貓香煙

繆斯勾起嘴角重復(fù)畫家的話，道：“這么好學(xué)？”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畫家笑道，“我們是相互學(xué)習(xí)，共同進(jìn)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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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海徑直走出酒吧，覺得心里輕松不少，好像畫畫真的能讓他注意力恢復(fù)集中，他又有活著的感覺了。比喝酒管用，比抽煙管用，比游泳管用。程望海突然想起郝耀說的畫畫成癮。他坐在馬路邊公共座椅上查成癮標(biāo)準(zhǔn)，越查越覺得難堪，他咬住嘴唇，猛刪瀏覽記錄。肯定是心因性幻覺，把郝耀當(dāng)成李燃！

他手機(jī)響起來，才注意到八百條短信和電話，都是陸姨打來的。他急忙撥回去，說：“陸姨，有事？”

陸姨說：“知道你工作忙。孩子鬧著要去看他媽媽。”

程望海回到家，看見程康康的小西裝上別著一朵用紙折的小白花。

程康康說：“爸爸，今天我想去看看媽媽。”

程望海帶著程康康到梅江公墓許曉晴墓前。程康康拿著飛機(jī)模型對許曉晴說著自己最近如何英勇反擊欺負(fù)他的同學(xué)，說著韓叔叔怎么大方。

“康康，你和媽媽說完話，也和你錢虎叔叔說說話。”程望海指著許曉晴墓碑旁錢虎的墓碑。

“我不認(rèn)識他。”程康康說。

程望海摸摸程康康的頭說：“錢虎叔叔是爸爸媽媽當(dāng)年的好朋友。”

錢虎的墓碑前有一根剛?cè)急M還微微冒煙的熊貓香煙。

程望海心揪了一下猛地回頭，沒有人。

“爸爸，你在看什么？”程康康問。

“找放這根煙的人。”程望海說。

“壞人！”程康康說，“往別人墓前扔煙頭！”

程望海拿著紙巾輕輕包起來。

“爸爸，你干嘛撿垃圾？”程康康問。

“康康。”程望海說，“錢虎叔叔生前最喜歡抽熊貓香煙。可能是他的朋友放這的。”

“誰？”程康康瞪大圓圓的眼睛問。

程望海半天才說出嘴里的話：“李燃”。

“就是你在醫(yī)院照顧的那個(gè)叔叔？”程康康問。

“是。”程望海說。

“他不是死了嗎？”程康康伸手搶過香煙說，“爸爸，這就是有人掃墓隨手扔垃圾，這個(gè)牌子的煙現(xiàn)在滿大街都是！我們同學(xué)有的都抽！”

程康康順手扔到到旁邊的垃圾桶繼續(xù)說：“你不要亂想了！你做夢的時(shí)候也喊李燃叔叔的名字！你和李燃叔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我從來沒聽過你喊過媽媽的名字！”

程望海看著那個(gè)垃圾桶又看看程康康，說：“康康，你還小，說了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程康康說，“我長大了！我現(xiàn)在懂得可多了！”

“”

“爸爸，你原來是喜歡李燃叔叔對不對？”程康康說，“媽媽說我們被綁架時(shí)你不愿拿他跟我們換！”

程望海說：“不能和犯罪分子做交易”

“騙人！”程康康說。

程望海低下頭。

程康康說：“你不喜歡我媽媽，你為什么和她結(jié)婚？”

程望海看著錢虎的墓碑許久，說：“錢虎是你親生爸爸。當(dāng)年你媽媽懷孕的時(shí)候，他死了。你媽媽她執(zhí)意要生下你。我是你媽媽最好的朋友。”

“你不是我爸爸？”程康康的眼睛閃過一絲恐慌，“我是孤兒？”

“不。”程望海說，“我愿意當(dāng)你爸爸，你不是孤兒。”

程康康問：“你會像媽媽那樣拋下我？”

“不會！”程望海注視程康康的小臉說，“爸爸永遠(yuǎn)都不會拋下你。”

程康康遲疑的盯著程望海，他走過去抱住程康康。

程康康又鬼頭鬼腦的抬起頭，問：“你新男朋友是韓叔叔，對不對？”

“不是。”程望海說。

“你能嫁給韓叔叔嗎？”程康康問。

“別瞎說。”程望海說。

“我想要他的飛機(jī)模型。”程康康瞪著眼睛，興奮的說，“等你們死了，我可以繼承。”

程望海拍一下程康康腦袋說：“你就不盼著我們點(diǎn)好！”

程康康又垂下眼睛嘟囔道：“爸爸，你不會拋下我，對吧？”

程望海摸著程康康的腦袋，說：“我一輩子是你爹。我不管你同學(xué)怎么樣，你不許抽煙！知不知道？”

程康康說：“我才不抽！臭烘烘！”

“來，過來給你媽媽磕個(gè)頭。”程望海說。

程康康跪著磕了三個(gè)頭，他站起來跟著程望海朝山下走去。

程康康瞪著兩只圓圓的眼睛，說：“爸爸，你是不是戀愛了？”

“別瞎說。”程望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