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朝藍(lán)夏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話帶著外國口音:“老板,我來了。請您吩咐!”
藍(lán)夏放下麥克風(fēng),說:“查個賬號。今天就在這給我朋友個答復(fù)。把他們在天空燈塔里所有的聊天記錄全查出來。一個字不落!”
藍(lán)夏笑笑,他指著老董對程望海說:“黑客,我從國外挖來的。”
老董有些局氣的微微朝程望海鞠躬,把微信二維碼亮出來說“我加您個微信,以后有事直接聯(lián)系我。”
“您客氣。”程望海也跟著微微鞠躬去掃他的二維碼。
ktv里藍(lán)夏五音不全的歌聲“轟隆隆”響,老董拘謹(jǐn)?shù)那弥a。
老董神情嚴(yán)肅的工作一個小時后,對程望海說:“她注冊用的昵稱也沒真實身份驗證,我查到orpho這個賬號關(guān)聯(lián)一個音樂賬號,這個音樂賬號關(guān)聯(lián)一個支付賬號。”
“您直接說。”
“orpho,”老董說,“真名叫許曉晴。”
許曉晴?
程望海一個激靈站起來,說:“你把她和游戲里所有人的聊天記錄導(dǎo)出來。”
老董說:“她在這里就和兩個人聊過天。一個是t377,還有一個人是p900,數(shù)據(jù)都在這。”
“往下拉。”
程望海看到許曉晴被綁架的前一天,orpho對p900說:“這個地點就是程望海家,你綁他的家人,和他換蘇以蕭。”
老董看著上面的話,撓了撓頭對著藍(lán)夏說:“老板,您看?”
藍(lán)夏說:“配合,沒事。”老董把數(shù)據(jù)拷貝下來交到程望海手上。
程望海捏著這份證據(jù),他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走出包廂,外面的天已大亮。他打車去許曉晴家,敲響她的門。
許曉晴畫著漂亮的新娘妝打開門,說:“進(jìn)屋說。康康和老莊出門買年貨。”
程望海走進(jìn)門,許曉晴突然從背后抱住他。許曉晴說:“你是后悔和我離婚?對不對?”
“許曉晴。”程望海念著她的名字心如刀割。
“我和老莊只是辦婚禮,沒領(lǐng)證。”許曉晴急切的說,“你想要我,我只要你一句話。”
程望海推開她,說:“orpho是你。你要殺李燃。”
許曉晴后退幾步,半天沒有說話,她過很久才緩緩抬起眼皮說:“程望海,你也要體會一下永遠(yuǎn)得不到是什么感覺。”
“你自首。”程望海說。
許曉晴說:“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你不愛我,我認(rèn)了。”她退后到陽臺窗邊,突然打開窗戶,坐到窗邊,說:“蝴蝶,如果有翅膀是可以飛翔的。”
“許曉晴,你去自首,你還有活路!許部長也許還能能保你!”
“砰——”一聲,許曉晴飛了出去,落在地面上
一天后,金局坐在辦公室瞪著程望海,他拍著桌子大聲問:“到底怎么回事?許曉晴為什么婚后的第一天就自殺?為什么還是在你面前跳樓?你讓我和許部長怎么解釋!”
程望海走到金局長桌前,他捏著u盤放到桌上說:“雇兇殺人。上次綁架也是她策劃。”
“她要殺李燃?”金局長站起身眉頭緊鎖,眼睛閃過一道懷疑的光。
“是她。”程望海堅定的說,“這是證據(jù)。”
金局長摸摸下巴,眼睛從程望海的手移到他的臉上,他拿起u盤說:“小程,你要跟我說實話。”
程望海在金局長的辦公室敘述整整一天,把他和李燃的事情全部和金局長全部傾盆倒出。程望海覺得他和李燃只認(rèn)識七多年,卻像是過了很多輩子,每一生每一世都有李燃的名字。
金局長凝視著魚缸靜默傾聽,他眼神時而鋒利時而柔和,他的手指輕輕敲缸壁,魚兒來回游動,甩出看不見的波浪。
程望海這是第一次和別人大聲的說他喜歡的人是李燃,像是一道古老的傷疤再次打開。
金局長聽了沉默很久,緩緩的說:“當(dāng)初李燃回來,我說你病這么厲害別來了,他說他一定要回來,指定要來南山局我就知道他在這里有人。我問他,他也沒說把你證件和槍給我。”程望海將東西放在金局長桌上。
金局長拿起文件簽個字,說:“給你放假,出去散散心。什么時候調(diào)整好了,什么時候回來。”程望海站著不動。
金局長又說:“你在局外什么樣我不管。局里,你喜歡他這事別再和其他人說。許部長那邊我去說。走吧。”金局長沖他揮揮手。
程望海走出南山局,過堂風(fēng)呼呼的吹著,他看到街口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車,韓蔚風(fēng)從車上下來。韓蔚風(fēng)穿著一件長款的深灰色風(fēng)衣,他的頭發(fā)在空中飛舞,程望海看到他發(fā)緊的胸口舒緩一下,像是有一個停靠的港灣。
程望海徑直沖韓蔚風(fēng)走去,坐進(jìn)他的車?yán)铩?
“我聽說了。”韓蔚風(fēng)欲言又止,“程望海,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
“走。”程望海說完看向窗外。
韓蔚風(fēng)問:“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