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耀說:“領導都說了,我們的實驗都是要簽知情同意書,都有文件證明材料,你們有疑問可以去海頓集團的相關部門核實。我就只是一個小兵,什么也不知道。”
程望海說:“文件就不會造假?他們的公關部門有錢可以控制媒體走向甚至是聘用世界上最昂貴的律師。就連頂級的外科專家都有人過來滲透。你做我的線人,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郝耀的手攥著褲角更緊了一些,眼睛一轉說:“我考慮考慮,先讓我出去。”
郝耀從門縫里鉆出去。
程望海皺著眉頭,問韓蔚風說:“他行嗎?”
韓蔚風說:“海頓集團的醫藥代表個個老奸巨猾。就他,我看還有希望。”
“行。我再做做他工作。”
程望海跟在郝耀身后一連走了五條街,郝耀三步一回頭來回繞路想甩掉他。程望海跟著他到一個偏僻巷子,進入一個隱蔽酒吧。
光線很暗,藍色的光、銀色的閃光球折射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音響播放著歐美的搖滾音樂,屋子里的男人們自由的親吻擁抱依偎。
同志酒吧?
程望海從未進出過這樣的場所,他有些拘謹的在人群中游走,視線始終集中在郝耀的身上。一個帥氣的男孩湊過來搭訕程望海。
程望海說:“我找人。”
男孩悻悻走開。
不遠處,郝耀坐到吧臺邊上,他朝酒保點了一杯酒。程望海徑直走過去,坐到郝耀旁邊。
“沒想到你會跟進來。”郝耀緩緩的摘下口罩,露出發紅腫脹的臉。
程望海心跳停一拍。
這個人,長得有點像李燃。
郝耀喝一口酒,似乎整個人似乎變得舒緩,沒有在醫院時的刻板拘謹。程望海上下打量郝耀,他心跳如鼓,好像李燃真的坐在他面前。
郝耀瞥程望海一眼,他搓搓醫用塑膠手套說:“我這樣子,嚇到你了?”
程望海如鯁在喉。
郝耀說:“我過敏體質。疫情流行的那幾年我也沒打疫苗。醫院太臟,這是我常年的裝備。”
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靠近程望海,說:“帥哥,我給你買杯酒。”
程望海皺起眉頭,郝耀笑笑對著絡腮胡壯漢說:“他是跟我來的。”
絡腮胡壯漢聳聳肩說:“ok”,他回到舞池又隨著搖滾音樂舞動起來。
程望海問:“你考慮的怎么樣?”
郝耀說:“你看到我是什么樣的人。”
“這不影響當線人。”程望海說,“條件你提,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郝耀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說:“你畫起來很美,做我的繆斯。”
第53章 變成繆斯
郝耀淺褐色的眼睛在酒吧藍色燈光下波浪起伏。
“畫畫?”
“醫藥代表就是混口飯吃。”郝耀說,“副業畫手。”
程望海盯著眼前的男人,郝耀確實像李燃,甚至愛好都相似。他心頭潮水翻涌,痛苦難言。也許韓蔚風說的對,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當模特很簡單,你擺個姿勢不動。我畫。”郝耀停頓一秒手指伸進酒杯,轉動威士忌里四方體冰塊。
程望海攥緊拳頭,他瞥一眼郝耀。他想起曾經被拍賣在鉆石島屏幕前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他語氣平靜的說:“行。”
郝耀一臉震驚的瞇起雙眼,對著酒保說:“再來一杯酒。”
酒保上下翻飛著調酒器,把一杯燃燒著火焰的雞尾酒擺在程望海面前。
郝耀舉起杯子推到程望海面前,他晃了晃威士忌杯子里的冰塊,說:“成交。”
程望海舉起那個著火的杯子一飲而盡,火辣灼燒感在嘴中蔓延。
程望海跟著郝耀穿過嘈雜的酒吧,從后門出去。后門外是一條狹窄陰暗的小巷,一盞時亮時暗的燈“吱吱”響著,照亮小巷里兩對正在嬉鬧的情侶。他只在電影里看過這樣的畫面,真的就在他眼前,他頭皮發麻,控制著視線集中在郝耀后背繼續前行。
走到巷尾有一個門,郝耀拉開鐵門,鐵門“咯吱咯吱”響。鐵門打開一股濃烈的油漆味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只有一個向下傾斜的通道,程望海警惕的摸了摸腰后別著的槍。如果郝耀使詐,在這個地方組團襲擊他,他的勝算并不大,他把槍保險關上,隨時準備戰斗。
地下室墻壁上布滿各種涂鴉,三個梳著臟辮的青年男子正拿著噴漆噴射出一幅光怪陸離的涂鴉,他們潑灑著油墨,紅色、綠色、藍色、白色、紫色,色彩融合在一起
“走?”郝耀回頭說。
程望海把視線從墻上收回繼續跟著郝耀走。
走下坡道,兩邊的地下室的門有的打開,有的關上,煙味、酒味、香水味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
程望海瞥見一扇打開的門里,一個男生坐在另一個男生的腿上開著電腦打著最新版的天空燈塔游戲一扇門前,掛著一個彩虹旗一扇門虛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