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出宛如夕陽的赤橙色光芒。
可是,它的無私,仍舊沒有使這個逼仄的棺材房有任何拓寬的改變。
龍珣眨眼,即刻意識到他的行為有多么不正常——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把她與她的影子一同收進眼底。
望著光影下的小草,龍珣慢慢朝她靠了過去。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小草順其自然地靠了過去。
這次,龍珣是在沒有被強迫的情況下親昵地把小草摟緊懷中。
翻開相冊,龍珣看見熟悉且稚嫩的面孔。
第一張照片:女孩兒神情拘束,眼神倔強,穿著小學校服,與叁個男孩兒并排站著。鏡頭正正對準著受寵的他們。她有小半邊身子都擠到照片外。
第二張照片:女孩兒皮膚黑黃,骨瘦嶙峋,穿著背心和短褲,手握狗尾巴草,像是一根被蟲蝕的玉米秸稈。但是,鏡頭中的她笑得無比燦爛。
龍珣看向小草。
這些年,小草把自己養得很好。
她早已不似照片中那營養不良的樣子。
小草繼續翻頁,龍珣看到的都是小草出門游玩時所拍攝的單人照。
龍珣指著一張照片,問道。
“這張是去哪兒拍的?”
“這張呀,我是去黃果樹瀑布那里拍的。”
“這張呢?”
“是在順德的一間早茶店門口拍的。那里的干蒸特別好吃。有機會,我帶你去吃。”
龍珣沒有接話,只是淡然一笑。
“那剛才兩張呢?”
“哪兩張?”
龍珣翻了幾頁,指了兩張照片,說道。
“這兩張。”
“噢,這兩張呀。這兩張照片是我從家里偷來的。”
“偷家里的照片做什么?”
“他們又不稀罕我。我才不要他們留著我的東西呢。”
小草不知道的是,她討厭這兩張小小的童年照會在日后被龍珣藏在他的錢包里。
小草懶洋洋地窩在龍珣的懷里,一邊摩挲著他虎口處的薄繭,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到底還聽不聽我的呀?”
龍珣眨了眨眼睛,喉管輕微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