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fā)光,好似發(fā)現(xiàn)了裝滿金子的寶箱。
小草毫無預兆地把手松開。
龍訊一愣,低頭看著微微濕潤且泛紅的左手。
他奇妙地感受著空氣正慢慢侵蝕掌心的熱度與濕氣。
他的手恢復了原本孤獨的模樣。
他合攏五指,卻早已抓不住小草留下的任何痕跡。
小草指了指呆站在店門口的男人,然后用手比劃,和老板說床的尺寸必須和男人一樣又寬又高。
接著,小草小跑過去,把龍珣給拽進店里。
經(jīng)過老板一番推薦,小草最終看中了一張一米二的實木床。
兩人面無表情地站在床尾。
小草用手肘搡了一下身邊的男人,悄悄說道。
“待會兒,老板開價,你假裝不滿意,我們就走出去。”
龍珣還沒有答應是否配合演出,小草便迅速拉開帷幕。
“誒,老板,你這床多少錢?”
“我這床全新,剛拖回來,廠家給我六百五。看你小兩口恩愛,就給你少五十塊錢。一口價六百。”
老板話音剛落,龍珣轉(zhuǎn)身離去。
小草給老板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接著匆匆追了上去。
兩個客人沒有走出店里,老板連忙招手挽留。
“誒,誒,別走!你們開個價!”
小草和龍珣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最后,小草硬生生以四百五十塊錢的價格把老板打骨折。
為了省錢,小草自己搬貨又自己安裝。
那些搬搬抬抬、整理衛(wèi)生的活兒,全程只有小草一人干。
女人那人高馬大且孔武有力的男人啊只生了一副好看的空架子。
小草握著小型電鉆給床板釘螺絲的樣子,不禁使龍珣對她的過往好奇起來。
“你以前干過木工?”
小草扭頭,望向坐在紅色膠凳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抱臂的龍珣,驕傲地答道。
“沒干過。但是,我跟過一個木工師傅學過一點。再說了,這東西,有手就行。”
龍珣頗為無奈又頗為服氣地哼了一聲。
小草接著又說道。
“人窮是這樣的啦。凡是有壞的地方,都會自己先修一修。你不知道,廁所堵了,去請師傅來,就是一百塊錢大洋。一百塊錢耶,是我叁天的伙食費了。過日子嘛,都是能省則省。你知道我這種環(huán)境的女人沒有什么本事,也沒有什么出頭之日。嘖,我也不是貶低自己,而是明白人各有命。像什么一夜翻身的好事,我只會當是在做夢。我不去貪那些超越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東西。但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呢,我就會追求。”
“那我是你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嗎?”
小草意味深長地笑道。
“你不是破產(chǎn)了嗎?你窮,我也窮。咱們挺登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