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摯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不僅把紀暖暖從夜店里贖出,還把人打包送至龍珣的家門口。
男主人可不會不吃這飛到嘴邊的死鴨子。
再次見到高貴優雅的紀小姐,女管家不是一星半點的熱情。
躲在暗處偷窺主仆溫情的小草對此早有預料。
她從不害怕與女主角共處。
她是有西王母娘娘罩的妖艷賤貨,豈會怕一個作者筆下的紙片人!
這么說,可不是要讓小草在女主角使絆子。
那些壞事兒,小草可不干!
即便是娘娘吩咐也不行!
一想到書中的女配角們迫害女主角以獲得男主角寵愛的蠢事,小草就恨得想咬拖鞋。
大家都是女同胞,相煎何太急呀!
女管家的態度,小草是知道的。
所以,小草自炊自食,吃飽肚子,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小草在廚房忙活,菜刀與案板奏起一首節奏感十足的歌曲。
紀暖暖從女管家那兒聽聞有關小草的詳情,按耐不住好奇心地出現在廚房門外。
她發現小草做事利索干脆,那把鋒利的菜刀仿佛是小草的身體的一部分。
她聞到了香味,咽了咽口水。
小草轉身,看到門外的女主角,于是大方地打招呼。
“中午好,紀小姐。”
紀暖暖收起方才窺探他人的不良心思,挺胸直背,昂然傲氣,對小草禮貌地微微一笑,說道。
“中午好,甘小姐。”
“我煲了老鴨湯,你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不用,謝謝你。陳阿姨會給我準備午飯的。”
小草癟起嘴,聳聳肩。
小草聽得出紀暖暖是在暗示她擁有這座房子之內的人與物的使用權。
在書外看不出來呀,這女主角還挺好斗。
“你罷休吧。霸總是我的。”
紀暖暖愣住,回想小草的話,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
“你說什么?”
“龍珣是我的。”
小草放完狠話,繼而耍賴似地懇求道。
“哎呀,姐姐,你就讓我享受一次唄。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做一次渾吃等死的女主角。我還沒睡夠大床呢。反正,我就享受一次,其余的九百九十次都是你的。”
紀暖暖對這番解釋仍是感到困惑。
她本想追問下去,可是看到小草似乎不會再多說什么,于是不得不抑制住挖掘真相的探索欲。
來日方長。
這才第一天呢。
她還真想看看小草是否真如女管家講述得那般懂得操縱男人。
男主人提早回家,是為了開場鴻門宴。
餐桌前,龍珣坐在體現掌權者的正位,而他的兩側則坐著受制于他的兩個女人。
對于三人的關系,沒有一人質問。
他們心知肚明。
龍珣把小草當成激怒紀暖暖的工具人,而紀暖暖大度地接納小草以回擊龍珣,唯有小草是在認真地品嘗有錢人才能吃的魚子醬與鵝肝。
小草吃了幾口,只覺得剌舌頭。
吃錯東西的狗兒伸出舌頭,面露難色地甩起哈喇子,說道。
“吃不來,吃不來。我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小草起身,準備去廚房自己做飯,然而男主人卻厲聲命令道。
“毫無儀態的女人。給我坐回去!”
小草老老實實地坐回原位。
紀暖暖覺得陳管家說的可能是對的:
小草只有以色事人的本領。
如果女人只有使用這種低賤的招數才能討好男人,那真是可悲至極。
紀暖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與小草比較起來。
這種比較,是自然的、是出自本能的、是無傷大雅的。
它能讓人滿足自尊心的需求,又不至于傷害任何人。
龍珣的呵斥讓小草想起她的親爹。
親爹有著具有中國式的臉譜化形象。
他不言茍笑,頑固不化,古板嚴格,以及輕視女性。
因此,他把白白吃幾個月燉雞的賠錢貨視為人生的唯一敗筆。
這不是說他會虐待小草,而是他不愛小草。
他自認為盡了最基礎的義務,比如確保女兒的衣食住行與九年義務教育。
不過,也僅僅于此。
他鮮少關心女兒的事情,似乎只要她安分地活著就行。
然而,小草經常給親爹找麻煩。
小女兒搗蛋的時候,比那幾個哥哥還要厲害。
小草爬到別人家房頂上放風箏,冬天跳河里和野鴨子比賽游泳,偷拿家里現成的豆腐給同學吃,捉弄鄰居那整天嚇唬小孩的西洋犬,還有在點好的豆腐池里撒尿。
以上這些全是小女兒為了尋求家人的關注所做的把戲,而這種把戲卻被視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