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不過,這份好奇心很快就被困意沖淡。
小草睡到半夜,莫名奇妙醒來。
她坐起身,撓了撓臉,好像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噢,對,這里是龍珣的家。
她已經(jīng)和男友同居了。
小草忽然非常想念龍珣。
他們明明在同一屋檐下,分開的時間未超過六小時。
狗兒出門,嘗試尋找她的主子。
躡手躡腳地尋著門縫下的光線,狗兒最終停留在主人的書房前。
小草做好一番心理建設(shè),隨后深呼吸,緩緩扭開門把手。
龍珣的書房很大,進(jìn)門便是四面滿墻的書籍。
把腦袋往左轉(zhuǎn)去,一團(tuán)黑影突然襲來。
不愧是露頭就秒的技術(shù)。
好在小草反應(yīng)快,書沒有砸到她的臉上。
待小草把門關(guān)上,不一會兒,又把門打開,男主人是忍無可忍地抓緊手中的玻璃煙灰缸。
不過這次,小草學(xué)乖了。
她先是把兩只手伸進(jìn)門縫,朝里喊話道。
“龍哥,我把手燙好了,特意來給你按摩!”
“滾!”
“我要是做得不好,你大可打我一頓。你就信我一次吧!”
書房寂靜無聲。
唔,看來是答應(yīng)了。
小草猶如一名偵察兵,謹(jǐn)慎地匍匐進(jìn)屋。
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煙,龍珣卻愈發(fā)感到頭疼。
他坐在大班椅上,皺起眉頭,閉緊雙眼,滿臉不悅。
小草小心翼翼地來到主子身邊,盯緊對方是否會有突發(fā)性攻擊。
突然,男人幽幽地傳來一句話。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龍珣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怎么還能看見呀。
小草把上半截的手燙得通紅,與下半截的膚色明顯不同。
小草是干苦活的,兩手雖然不柔,但是暖和又有力。
她把十指插在龍珣的頭發(fā)里,指腹壓在龍珣的頭皮上,慢慢由輕至重地揉起來。
兩年前,小草賣豆腐,認(rèn)識一位叫梁妹喜女推拿師傅。
她有幸從她那兒學(xué)了一點(diǎn)按摩技巧與穴位知識。
十分鐘不到,方才還放下狠話的男人睡著了。
盡管他睡著了,可仍是繃緊全身肌肉,神色嚴(yán)肅,一副防御性極高的姿態(tài)。
又過了十分鐘,小草看見他那張冰山面容逐漸融化。
這證明男人暫時放下了心防。
趁這機(jī)會,小草撅起嘴巴,悄悄地、輕輕地、偷偷地貼近龍珣的嘴巴。
然而,有一把鐵鉗突然夾住小草的臉頰。
小草不得不停下,睜開眼睛,看見龍珣那燃起怒火的雙眼。
龍珣下手很重。
他擰著小草的左臉,不管小草哎呦哎呦地叫喚。
“不敢啦,我不敢啦。龍哥,你快放手!疼鼠啦!”
小草不敢掙扎,因?yàn)樗哪樒ぞ涂毂积埆懗冻捎《蕊w餅。
龍珣放下右手,又抬起左手,擰著小草的右臉。
小草沒想到換邊兒擰得更疼了。
“哎呦哎呦,龍哥,你還是擰回左邊叭!”
龍珣邪惡又頑皮地笑著,直到看見小草掉眼淚。
小草捂著臉蛋兒,眼淚汪汪地望著無動于衷的男人。
龍珣憎恨自己。
他怎么就和這種女人上床了?
他向來是很有品味的。
他責(zé)怪紀(jì)暖暖氣他,還責(zé)怪小草的出現(xiàn)。
他唯一不責(zé)怪的就是自己。
龍珣怨毒地瞪著小草,說道。
“你別以為我?guī)慊貋恚亲屇阕雠魅说摹D阌肋h(yuǎn)不會成為她。”
小草揉著臉蛋兒,倏爾揚(yáng)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知道我連她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而且我也不想和她比較,不想和任何人比較。我就是我。我是獨(dú)一無二的小草。”
龍珣自顧起身,離開書房。
小草默默跟隨,來到臥室。
準(zhǔn)確地說,是男主人的臥室。
走到外邊,小草才覺得空氣無比清新。
剛才在書房里,她仿佛置身于滿是煙味的密封瓶中。
男主人不僅允許狗兒進(jìn)入他的私密空間,還允許狗兒上他的床。
龍珣經(jīng)過簡單淋浴一遍,大剌剌地站在盥洗臺的鏡子前檢查面容。
一塵不染的鏡子正把小草那癡笑非常清晰地反射進(jìn)龍珣眼中。
男主人朝鏡中的狗兒,語氣輕俏地說道。
“過來。”
狗兒立即歡騰地邁開爪子,跑到男主人的身邊。
龍珣垂首看著小草,小草仰頸望著龍珣。
龍珣有點(diǎn)想不明白。
小草怎么總是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