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水苓倒不是不想見他,她經常會想他。
這種思念往往伴隨著一種苦澀,想他的同時也會想起那些話,那些她沒寫在信里,感覺說得那么明顯有點傷人。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他,但是會刺痛她自己,所以她沒說。
“要多久啊?白天我沒有時間,而且也不能太晚回去,會影響室友休息。”
“晚上九點見面半小時可以嗎?十五分鐘也行,我會盡快送你回去。”
“好吧,星期幾見面啊?”
“明天。”
徐謹禮點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的手有些發顫,是抑制劑使用過多的后遺癥。回完消息,他面無表情將一次性注射針和小玻璃瓶之類的裝好扔進垃圾桶。
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癥很久沒有這么來勢洶涌,這陣子肌注了太多次,兩只胳膊上臂的針孔密集到那塊皮膚青得發紫。
不過這已經是最輕的影響,徐謹禮倒是不怎么在意。比較麻煩的是頭痛、神經痛和信息素失衡帶來的暴戾、沖動。
水苓陪在他身邊之后,有了她信息素的安撫,讓徐謹禮都快忘了病癥帶來的影響。
效果太好的背面是嚴重依賴和極難脫敏,驟然面對以往熟悉的病癥,竟會如此難熬,從四針加到六針也不能維持太久。
馬來西亞沒有專供于他這類信息素濃度過高的alpha抽取信息素的實驗室,回國又會耽誤很多時間,本來他想給水苓辦好房子的事后回去一趟,不斷加藥的效果不如去實驗室一趟來得明顯。
但水苓答應他會見面,徐謹禮就取消了和博士的預約。
他們約好的這天水苓滿課,下課后大家要一起準備明天的group assignt,負責匯總的同學電腦無意中潑上了咖啡,做好的ppt當場暴斃,只能重來。
大家搞來搞去搞到了九點多,水苓做完一看時間“呀”的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嘴里說著“完了完了……”
同學看著她急匆匆地收拾東西,問她怎么了,她說了句有急事就跑了出去。
水苓把包放進前車簍里狂踩腳踏,在九點半氣喘吁吁蹬到了約定地點,遲到了三十分鐘,看見了店內昏暗燈光下的徐謹禮。
他身上穿的是水苓之前選的午夜藍真絲襯衫,這件襯衫的布料十分順滑垂墜,像水一樣貼合他的身軀,能夠在他肌肉明顯的地方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在這樣旖旎的燈光下,顯出一種含蓄的性感。
比起著裝上的一絲不茍,徐謹禮的面色并不是那么好,他罕見地戴了一副無框銀架眼鏡,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眼下的烏青的憔悴才不會那么明顯。
他就坐在窗邊,在水苓停車的那一刻就看見了她,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水苓看呆了兩秒,在他笑了之后臉噌的一下紅起來,把身體轉過去,給他發消息:“您要說什么啊?現在可以說了。”
她不能進去和他面對面,美色的誘惑力太強,水苓的定力不夠,萬一他左哄右哄,多說兩句好話,她肯定又要動搖。
徐謹禮看著女孩留給他的背影,無奈地拿起手機:“你不進來嗎,那我可以出去嗎?”
水苓覺得這個語氣有點可憐,深吸一口氣,低頭發信息:“不行,說好九點半結束的,時間快到了,我要走了,您快說。”
“苓苓,我不知道你那次在游輪上誤會了什么,所以沒有一個合適的方式給你解釋和道歉。但是一直拖著這樣的問題肯定是不行的,我想當面和你談一談,好不好?”
水苓看著他發過來的郵件,沖動之下,問他:“可是您萬一沒有和我說實話怎么辦?”
“信息素測謊儀可以嗎?如果你相信這樣的產品,我下次帶過來,當面拆封,測試,回答你的問題。”
說實話,她還真想試一試,然而萬一答案是假的,她又會難過。
“寶貝,給我個證明的機會,好嗎?以及,以后可以每天見面十分鐘嗎?不用你來找我,我來找你就行。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會留在一個適當的距離內不讓你看見。”
話是他說的,可水苓心里卻很難過,叔叔明明都不愛她,卻總能做出像是很愛她的事。
她狠下心打字:“下次吧,見面的事等我想一想。”
“好,下次是什么時候,可以提前確定嗎?”徐謹禮看見杜惟給他發消息,催他回去,被他快速滑開。
其實要說時間,無論多忙,總是會有的。
然而水苓不能那么快再次見到他,這次看見他狀態不好她就很心疼了,要是明天再見面,她說不準就和他回家了。
“不知道,可以等我有時間再說嗎?等我有時間我會告訴您的。”
“好,那就等你有時間再說。”
水苓剛想給他打個拜拜,徐謹禮又一條消息發過來:“我能送你回家嗎?現在比較晚了,擔心你回家不安全。”
跟她回家那不全暴露了,水苓立刻回他:“不行,我自己回去。”
回完還補上一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