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很努力地抿著嘴唇,低頭使勁眨了眨酸澀的眼眶,忍住了眼淚。
徐謹禮握住她的手,心中不太安寧,想再說些什么,聽見女孩小聲回應他:“我知道的,我知道您不會。”
她看著那只握緊她的手,咬著下唇內側的軟肉:“我知道我不特別,出身和您差了很多,長得也不算很好看,做什么都平平無奇……”
她每說一句,徐謹禮心里就堵得難受。
他頭一次不想聽她把話說完,不想聽見這些。
徐謹禮垂首吻上去,在緊貼她的唇瓣時,嘗到了咸濕的液體。他一觸即分,吻去她的淚水,在她耳邊哄著問:“苓苓,到底怎么了,今天下午還發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徐謹禮很少這么叫她,水苓心一軟就會想起很多他的好。
可這不是對她好不好就能解決的事。
她想要的只不過是在重逢后,對于十七歲的一句回音。
其實她知道他們過去的交集,是基于他的某些特殊需要。也知道他那時候對她沒什么別的感情。
但是現在水苓想要。
她不想在結婚后,也是僅僅為了他的特殊需要而存在。
“叔叔,訂婚的事,您要再考慮一下嗎?”
她說得很認真:“您需要信息素的話,我可以去實驗室從后頸抽給您,我之前就想過了;還有龍鱗、鬼化這些事,只有您有需要,我都會按時配合;包括您已經給我的那些,我……”
徐謹禮看著她,目光中有不容拒絕的冷靜,輕聲念道:“晚了……訂婚儀式的邀請函我已經都發出去了。”
“不管是董事會,還是家里、朋友,該告知的,我已經都說過了。訂婚儀式不會改,我們一定會結婚。”
他的語氣很決絕,水苓印象中很少聽到徐謹禮對她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說話。
沒有了撤回的余地,水苓又開始蹂躪起衣擺來,良久,她又問:“……那,可以秘密離婚嗎?”
“我的婚事事關企業的未來,我們婚姻狀態不會是秘密。”
他語氣放軟:“所以你得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不想離婚。”
水苓想起來老公和她說過,要和他結婚不是一件易事,離婚更不會是。
看來當時調教時說出的話,雖然不是都真實,卻也并非都是假。
她只有最后一個辦法:“那…那我可以和您分手嗎?對不起……該做的事我都會做的,以后……可以暫時分開嗎?”
徐謹禮覺得他有些卑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水苓除了自力更生之外,沒有別的退路。黃家和她鬧僵了,她也沒有別的去處。
“分開你要去哪呢?你繼父沒有收下我的邀請函……”
水苓仔細想了想:“和以前一樣也沒有關系,我一個人并不需要很大的地方和很多錢。”
徐謹禮不懂事情怎么會突然產生這樣的走向:“不用你卡里的嗎?你沒必要再去兼職,那些就是……”
水苓搖頭拒絕:“我不要。我能兼職,房租肯定能掙到,我不要。”
她很少拒絕什么,通常水苓說不,就意味著一定不。
徐謹禮不想她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溫聲勸道:“乖乖,再想想好不好?不用太著急,我肯定我們之間有一些問題或者誤會需要解決,可以先不分開嗎?”
水苓意識到這件事和徐謹禮說了之后,她大概率就走不掉。
她離開這里要依靠他,回馬來西亞也需要,她所謂的分開,其實也都在他適度掌控下。
這樣是不行的,如果她是為了和徐謹禮鬧一鬧別扭,每天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不同房間里搞冷戰,時不時還睡一回,那該怎么真的分開。
這件事得等他察覺不到的時候才能做,不然水苓一輩子也離不開他的身邊:“……好,我困了,我們睡吧。”
徐謹禮松了一口氣,如蒙大赦:“好,我們睡吧,你現在心情不好,睡一覺緩一緩,等第二天想明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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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苓寶逃跑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