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這幾日從吉隆坡回到檳城,行跡非常小心,生怕被趙奕真發(fā)現(xiàn),偏偏身邊還跟著個錢駿文,想要做事隱蔽些都不方便。
看見趙奕真身影的時候,水苓急得跟上去,身后錢駿文那么大個人,引得趙奕真一下子就回了頭,嚇得她趕緊把人拉到一邊躲起來,轉(zhuǎn)頭低聲埋怨:“你非要跟著我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像小時候一樣出去玩,我是為了去殺人啊,大哥!”
錢駿文心想還不知道你倆是誰先把誰的命拿走,隨她抱怨,就是賴在她身邊不走。
趙奕真已經(jīng)看見他們躲在一邊,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故意往小巷拐。
水苓一看人不見了,急忙跟上去,接連拐了兩條街,錢駿文還在后面小聲說:“苓苓你慢點,我跟不上啊。”
水苓看著空蕩蕩的街面,咬了咬唇,又把人跟丟了。
“駿文?你怎么會在這?”
這一聲招呼聽得水苓和錢駿文都頭皮發(fā)麻,轉(zhuǎn)頭看見趙奕真就在他們身后,笑得相當和煦。
水苓想起自己還易著容,又換了一張臉,不用緊張什么,抱著錢駿文的胳膊小聲提醒他:“我是你夫人。”
錢駿文后背發(fā)汗,笑得有些勉強:“禮叔你怎么在這啊?”
趙奕真笑說:“來馬來亞換名字了,現(xiàn)在叫趙奕真。”
錢駿文又立刻改口叫趙叔,被水苓從后背輕輕拍了一下,讓他精神點,別慫。
趙奕真打量一眼錢駿文身邊的女子:“這位是?”
錢駿文客氣地介紹:“我夫人。”
趙奕真笑:“結(jié)婚了啊?都沒來得及喝你的喜酒,要不今天我做東,帶你夫人去我府上吃頓便飯?不知方不方便?”
水苓拉著他的胳膊,細著聲說:“方便的。”
錢駿文就這么毫無防備跟著水苓一同去了趙奕真府上,他是一點都不想去。小時候調(diào)皮不知道被徐謹禮訓過多少遍,看見他神經(jīng)就自動緊繃,整個人都不自在,別說一起吃飯。
席上,水苓笑吟吟地裝作說俏皮話在錢駿文耳邊低聲道:“灌醉他。”
兩個人接連給趙奕真灌酒,水苓知道徐謹禮的酒量不行,沒多久就會醉,用不了幾杯就能把他放倒。
但她沒想到錢駿文也是個蝦,淹一口就發(fā)醉。
等他倆都趴下,水苓匆忙過去把門關(guān)上,回頭琢磨著怎么把人帶走才好。錢駿文這種體型的她都扛不走,更別說趙奕真。
如果就這么殺了趙奕真也有些太便宜他了,之前被他關(guān)了那么久,又是鎖又是銬的,她還沒忘呢。
水苓悄悄蹲下想打量一眼,看他是不是醉得很死,實在不行把錢駿文弄醒,讓他幫忙。
她蹲在趙奕真膝蓋邊,仰著頭向上看,忽然被他伸手捂住了嘴。
動作快到她嚇個半死,掙扎要去踢醒錢駿文,被趙奕真輕松提在懷里,捂著嘴帶她到之前那間廂房去。
水苓一看見這個廂房,掙扎得更厲害,直接被趙奕真關(guān)門后按在床上。
被他放開手,能說話之后水苓扭著身子怒罵:“禽獸!你干什么!我是錢駿文夫人,你怎么能!”
他語氣不像以前那般冷漠,倒有幾分溫柔:“是嗎?你要結(jié)婚,爸爸怎么不知道?”
水苓一下子僵住,心猛跳:“你胡說什么,放開我!”
女傭端著熱水挨個進來,水苓被趙奕真抱在懷里,一手握住她兩只手腕。
看見水盆的那一刻她就覺得大事不好,渾身都在因為恐懼而發(fā)麻發(fā)涼。
趙奕真捏著她的下巴,語氣冷漠:“給我把她這張臉洗干凈。”
水苓完全掙脫不開,感覺到女傭用熱水將易容的臉皮銜接處擦得卷起。
她的心隨著卸下偽裝的動作,一下下沉到底。
等到臉上一點矯飾也無,女傭出去后,趙奕真抬起她的臉,垂首笑著問她:“捉迷藏好玩嗎?”
水苓嚇得完全不敢動: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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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民國二十五年是1936年,以及,唐山就是中國哈,當時的指稱。
有些事確實是偏激了點,但是這是在抗戰(zhàn)期間,怎么說呢,利大于弊吧,確實有效阻止了內(nèi)奸行為擴大化。不過和前幾年還是前十幾年砸日本車的事不是一個意味,這種是有點傻x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