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去看心理醫生?”
黎鸚合上手里的書,皺眉望著面前的人。
周聿安冷靜地“嗯”了一聲,就像是傳達一個必須要執行的通知:“明天,我帶你去。”
“憑什么?”黎鸚從他的膝蓋上跳下去,擰眉,“我沒同意。”
周聿安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沒動,往后靠住木制椅背,偏頭看她一眼,目光沒有落到實處那樣輕:“真的不去嗎?”
“要不然呢,你老是一個問題問這么多遍干嘛?”
他望著黎鸚,點了下頭:“知道了。”
意外地沒有堅持。
黎鸚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自己出去了,坐到客廳沙發上繼續看書。
很快她就知道為什么周聿安白天不堅持那件事了。
周聿安還是習慣用那瓶薰衣草香型的沐浴露,洗過澡后穿著單薄貼身的家居服出來,用吹風機自己把頭發吹干了。
黎鸚很容易就被床頭嗡嗡的呼聲轉移注意力,目光被拉過去,周聿安背對她撥弄一頭長長了些的碎發,深棕色的衣服隨著抬手的動作勾扯,在肩胛骨的地方貼扯出明顯的肌肉線條。
那一層柔軟的布料黏在還帶著水汽的皮膚上,因為肌肉的起伏堆出凹凸的走向,明暗交界處不明顯。
偏偏肩是寬的,背肌顯眼,家居服墜到腰際時卻在兩邊空出一點,衣服的褶皺拉出腰線。
黎鸚思維發散地想著他的身材可真好,腰特別好抱。
或許是注意到身后直勾勾的視線,周聿安頭發吹得差不多了,放下吹風機把手,滑下開關讓室內恢復寂靜的同時往后偏頭,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眼神平靜,偏偏眼尾上彎,眼珠落光,莫名多了點勾人的意味。
黎鸚的心有些癢,從床上坐起身,還沒靠過去,周聿安就收了東西起身,原本下陷的床沿緩慢回彈,黎鸚只得眼巴巴地看著他出去的背影。
等了半天這人也不回來,黎鸚玩不下去手機了,下床輕手輕腳地出去找他,就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坐在書房,安靜地敲著電腦。
他面前開了盞暖黃的夜燈,光線照到身上,把領口上的鎖骨映得潤澤發亮。
是水珠沒擦干凈嗎?
黎鸚想著,已經靠近了他,叫了一聲叔叔。
周聿安這才注意到她似的側身仰頭看過來,一手伸了過來,黎鸚下意識以為他要抱自己坐到腿上去,小臂都抬起來了,卻只被人輕輕捏了下手指。
“怎么了?”
他在問。
黎鸚的視線從他捏著自己手指的手背順著看上去,周聿安的面容恰好被籠在光里,整個人漫了層熱氣,連帶著唇瓣都更紅了些,莫名生出些艷色。
“你、你不睡覺嗎?”黎鸚小小地磕巴了一下。
“嗯?”周聿安扯開唇角笑了下,“你在等我嗎?”
黎鸚點點頭。
“我還在交接之后的工作,估計要一會兒,你困了的話就先睡,不用等我。”
他的嗓音明明很清潤,卻好像是混了些浴室的水汽那樣黏糊,咬出字尾的氣音勾人。
黎鸚眨眼,伸手搭去他的脖子:“可是叔叔,我想……”
“小鸚,先去睡吧。”
周聿安捏住她的手腕拿下來,成一個拒絕的姿態將她往門邊送。
黎鸚愣愣地看著他動作,頗有些不可置信,腦子沒轉過彎,還在說:“可是我……”
周聿安抱起她,直接把人放到臥室的床上,扯住被子卷過來蓋上去,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晚安,小鸚。”
絕對是故意的。
黎鸚氣血不順地從床上起來,抓住要走的人衣角下擺:“叔叔,我想和你做。”
周聿安好像笑了一下,捏住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可是我不太想,小鸚。”
黎鸚瞪他:“但是……”
但是他之前明明從來不會拒絕。
“嗯,因為最近很累,而且,還得去取消明天的預約,很麻煩。”
果然是為了那件事。
黎鸚張了張口,又閉上,實在不想順著他的心意走:“那就算了,如果你之后都不愿意,我就去找別人好了。”
她說完要扯出自己手,卻被人攥得緊。
面前,周聿安還沒走,遮了背后的壁燈,在她視線里投射下一大片陰影。
他好像有些不高興。
是她剛剛說的話讓他生氣了嗎?
黎鸚不害怕,還覺得挺刺激的,如果他生氣之下直接按著她開始做那就更好了。
但是周聿安沒有。
他朝黎鸚俯身,一只手插進她手臂和腰身的縫隙,另一只手貼住了她在被子里的腿彎,直接把她整個人連身上的被褥一起抱進了懷里。
周聿安也坐在了床頭,以一個環抱的姿勢禁錮住她,聲線下壓:“不可以,小鸚。”
黎鸚暈頭轉向地靠近溫熱的胸膛,被薰衣草味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