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季陸云一邊心不在焉地寫著題,一邊時不時偷偷往旁邊瞥一眼。
自安拾瑾說出交往的話后,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兩周。
也就是說季陸云正式成為安拾瑾親口認證的男友,已經(jīng)快兩周了。
在被這巨大的餡餅砸中后,季陸云帶著一種不真實的驚喜感過了一周,又抱著羞澀矜持的心態(tài)度過了下一周。等到今天,安拾瑾像往常一樣冷靜地掏出筆記,給他補課,季陸云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
兩周了,他們的相處竟然和戀愛前沒有任何變化。
人類的本質(zhì)都是貪心的,雖說之前承諾過了不介意安拾瑾用和之前一樣的態(tài)勢對他,但等到真的有了名分,季陸云承認他有些不甘心止步于此。
他想要同女友有更親密、更緊密的聯(lián)系。
“嘶——”
出神的時候,額頭突然一疼,安拾瑾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下筆,屈起食指敲了他一下。
季陸云捂住額頭,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安拾瑾好笑道:“都沒用力,你委屈什么?”
“我還沒教訓(xùn)你呢,東張西望的,一個小時了,題都沒寫幾道。”
對面的少年眼巴巴地看著她,眼珠剔透如琉璃,泛起了點點晶瑩,那桃花眼又脫去了初見的稚氣,初具了青年人的風(fēng)情,一雙似泣非泣的含情眼看過來,勾得安拾瑾靜水般的心都起了幾分漣漪。
偏他又刻意露出了表演痕跡,就是想讓她明知他演戲也不得不心軟妥協(xié)。
“好吧。”安拾瑾放下筆無奈道,“你想說什么?”
季陸云湊近她,小心翼翼道:“小瑾,以后我課業(yè)完成得好的話,可以給一些獎勵嗎?”
“你以前可沒有這種想法。”安拾瑾撐著臉頰看他。
“其實,我是想說,”他撫上安拾瑾的手背,又偷覷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沒什么反應(yīng),才大膽地牽住她的手,“我們現(xiàn)在交往了,我可以更親近你一點嗎?”
聽到季陸云這委婉的請求,又看見他謹小慎微的動作,安拾瑾默了默,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確實不太像情侶的樣子。
她沒有經(jīng)驗,覺得和季陸云像之前一樣相處很舒服,所以沒有改變相處方式的意思。而他們每一次關(guān)系的遞進其實都是靠季陸云的主動,他是真的怕冒犯了她,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克制自己,不敢越雷池一步。
情侶比朋友更親近的地方在哪里呢?
安拾瑾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她的目光緩慢地移到了季陸云的唇上,他的唇形天生上翹,唇瓣薄而紅潤,不點而朱,因為現(xiàn)在緊張地等著她的回復(fù),雙唇微微抿起,凝出花瓣般的艷色。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也有當(dāng)色女的潛質(zhì)。
女朋友的目光太直接,季陸云很快就察覺到了,他臉上泛起紅暈,下意識地想羞澀捂臉,又想起安拾瑾是看見這張臉才起了心思,硬生生地忍住了。
“你可以大膽一點。”安拾瑾說,“如果我討厭,會推開的。”
得到她的允許,季陸云傾身上前,珍而重之地吻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后親了一下左臉,見她沒有排斥之意,才抬手輕柔地捧住了她的臉龐,貼上了她的唇。
而在他吻上唇的那一刻,安拾瑾就閉上了眼。
少年身上并未噴香水,只有衣物上自然清新的熏香,他口齒間也有薄荷的香氣,含吮舔弄她的唇時,那香氣縈繞在四周,溫柔得令人沉溺。
慢慢地,唇瓣之外的舔弄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季陸云的身體開始遵循本能地流露出屬于男性的攻擊性,他的一只手撫上安拾瑾的后腦,另一只手下移攬住她的腰,把她嚴嚴實實地禁錮在懷里,初見強勢姿態(tài)。
口齒也沒有閑著,舌已探出唇去試探性在對方的唇縫間滑動,似不懷好意的蛇還在偽裝君子敲門,安拾瑾眼尾勾勒出一抹輕柔笑意,也抬手攬住了季陸云的脖子。
下一秒,季陸云的舌也擠進了她的唇,他抱著安拾瑾后退,坐在了背后的椅子上,接著手臂用力,強硬地把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第一次完全展露自己的攻擊性。
那舌初次闖入對方的唇里,沒有技巧,不知章法地在安拾瑾的口齒間游蕩,進入時倒是氣勢洶洶,進入后又害怕弄疼對方,收斂了所有的暴躁脾氣,耐心地探索著新的天地。
任由這位新手男友胡亂地把自己唇內(nèi)所有地方都舔過一遍后,安拾瑾第一次主動抬起舌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嘴里的不速之客,給予一點小暗示。
季陸云果然聞弦音而知雅意,主動與她舌尖交纏,兩人的舌頭緊密貼合,像交尾癡纏的蛇,黏黏糊糊不愿分開。
直至安拾瑾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唇瓣傳來刺痛感,她才拍拍季陸云的肩。
季陸云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平復(fù)呼吸,嗓音沙啞:“第一次接吻,女朋友有什么指教嗎?”
安拾瑾笑了一聲,嗓音同樣啞了不少:“繼續(xù)保持態(tài)度,努力精進技巧。”
見女友對自己的第一次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