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拾瑾花了一周熟悉了一下公司,不僅僅是公司業(yè)務,還有員工,尤其是她現(xiàn)在的下屬。
一個公司的風氣很大程度取決于領導的做事風格,占熙是個明顯的實干派,且有足夠的手腕壓住手底下人的小心思,所以德利的員工絕大多數(shù)不會搞小動作,幸運的是,安拾瑾的直接下屬里并沒有那剩余的極小部分,雖然她并不懼怕處理這種事,但能省去一些事總歸是好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日程表,大多數(shù)是各種各樣的會議,只除開周五晚上有一場飯局。
是和沉氏集團的。
其實最開始定的時間是周六,是安拾瑾的助理和沉時序的秘書定的,安拾瑾聽到時間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助理是德利原本的員工,被提拔來當她的助手,此前對她的習慣并不了解,看她皺眉就意識到自己大概做得有那里不妥當。
好在她也有多年的職場經(jīng)驗,根據(jù)這幾天的相處了解,她選擇直接詢問上司的意見:“安總,請問我有哪里做得不妥嗎?”
安拾瑾搖了搖頭:“不,只是我不習慣周末工作。”
其實對于大多數(shù)管理層來說,雙休這個概念基本不存在,畢竟以他們的收入,犧牲一點周末根本不算什么。
但安拾瑾還保留著堅持雙休的良好習慣,雖然很多時候還是要995,但是996她是絕對不干的。
助理聽到她的回復,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那我需要聯(lián)系沉氏集團那邊更改時間嗎?”
安拾瑾:“不用,畢竟是我們有求于人,還是少折騰為好。”
助理低頭道:“實在很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安拾瑾笑了笑:“我們都不熟悉對方的工作方式,自然是需要一點時間磨合的,放松一點,有不確定的事情來問我就好。”
助理答了聲“是”后就退了出去。
結果第二天,助理進來給安拾瑾送文件時說:“安總,沉氏那邊打電話過來商量,希望把飯局改到周五。”
聽見這件事,安拾瑾心中一絲異樣劃過,但她最后沒有深想,只答:“可以。”
時間很快來到周五,安拾瑾點了幾個下屬,帶上助理去赴約。
她本來不覺得沉時序會出面,雖然雙方合作涉及到了一些深層的利益問題,但現(xiàn)在只是初步達成一致,等到兩邊的利益捆綁更深一些后,兩邊的話事人才會真正出面。
然后她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了一個帥得很突出的男人。
安拾瑾:……
安拾瑾:你們大集團老總都這么閑么?
她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只帶著下屬坐下,笑著跟沉時序打招呼:“沉總親自到場,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沉時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來親眼看看負責人合不合格。”
安拾瑾也不在意他帶些無禮的話,輕松揭過便轉移了話題。
好在沉時序之后的行為舉止都正常,雙方商討正事時氣氛融洽,在座都是年輕人,尤其是兩位領導,都沒有讓酒桌文化里的惡習,桌上甚至沒有擺酒,一頓飯下來,兩邊的員工已經(jīng)打成一片。
完事過后,安拾瑾看了看時間,對下屬說:“車費可以報銷,你們是想打車回去還是我送你們。”
她有公司配的車,平時只用于公事出行。
四個下屬都舉起了手。
這下就有點尷尬了,加上開車的助理和她,六個人,多出來一個人。
四個人互相看看,正當有人說自己去打車時,沉時序突然開口道:“不如我送安總回家?”
他們現(xiàn)在住一棟樓,倒也順路。
安拾瑾想了想,覺得自家車送員工更安全,便上了沉時序的車。
她和沉時序一左一右坐在車后座上,中間隔著一條長長的楚河漢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安拾瑾本來以為這種沉默的氣氛會一直持續(xù)到家。
然后她手機振動了一下,因為總是在開各種會議,安拾瑾的手機提示音直接關閉,調(diào)為了振動。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溫持正發(fā)來的消息,還是一條語音。
安拾瑾看了一眼旁邊的沉時序,他正側著頭看窗外,似乎完全沒注意這邊。
安拾瑾:怎么有種偷情的錯覺?
因為是鄰居,偶爾會撞見,她和溫持正的關系已經(jīng)不像剛回國時那樣生疏,但是在手機上發(fā)消息還是第一次。
最后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她還是點開了那份語音,可惜她忘了一件事——
她的手機語音之前設置的是外放。
所以溫持正的聲音就順著手機的外放喇叭傳出來:“打擾你了,小瑾,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他平日里的聲音清冷,此時或許是有求于人,或許是因為說話對象,他的聲線放柔了些,配上優(yōu)越的聲音條件,勾得人耳朵發(fā)麻。
安拾瑾下意識轉過頭,對上了沉時序已經(jīng)轉過來的眼,也看見了他黑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