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姜荻也是前前后后忙活了兩日有余,
這段時日又是月初,訂購的一些用品還有些常用藥材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被送了過來,啞奴也要進城采買,一時來不及收拾,東西都堆在了一處,
這午時剛過,姜荻剛配好趙明夷的例份湯藥,外邊就傳來了風鈴響,她只得匆匆擦擦手,就趕了出去,啞奴剛好出去卸貨,她只得對著屋內唯一一個清閑著的病患囑咐道,
“前面配著的是你的藥,啞奴等會回來你讓他給你煎上,有家孩子發(fā)熱,我得去看看。”
這廂趙明夷手中書還沒放下,這邊姜荻就牽著裙子就跑了出去,等他抬眼就只能看見姑娘搖曳的發(fā)帶飄在身后。
輕飄飄的,像一陣捉不住的風。
啞奴出去卸貨,提著幾大包油紙就進來了,趙明夷想幫他托一手,卻被少年靈活地多了過去,他的目光掃過趙明夷后背,示意他身上有傷,不用幫忙。
過了不太久,外面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啞奴把藥端給趙明夷后又披著斗笠出去將曬干的藥材收起來,想著等姜荻回來就不用再回院子里收藥了,他年紀不大,但做事頗為利索,也省了姜荻不少事。
南方的雨總是說來就來,空氣里也透露著濕潤,濛濛煙雨彌漫開來,為這座小鎮(zhèn)都籠罩上一層迷幻的外紗,
姜荻從外頭回來,帶著一身細雨,她一推開門,見屋內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就連趙明夷的翻書聲都沒有,
她心覺奇怪,將手中的油紙傘輕靠在門口,便掀開簾子進了內堂,
“趙明夷?”
屋內沒有人,只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不像是平日里點著的香,姜荻多聞了兩下,忽地心中一震,
這味道······不是她給王安鳳做的催情香嗎?!
誰把它給點了!
糟糕,趙明夷。
姜荻一想到趙明夷還在里面,心中暗道遭了,提起裙子就匆忙進了內室,
說是內室,外間是供患者休息的病床,隔著間屏風,里面是平日里姜荻自己休息的軟榻,
一撥開珠簾,就能聽見里間傳來的不同于尋常的呼吸聲,
趙明夷習武,呼吸深較常人更輕,此刻卻隔著屏風也能瞧出他狀態(tài)不對,
呼吸聲沉重且雜亂,姜荻只隔著屏風看見他的一道影子,模模糊糊地斜靠在榻上,瞧不清神色,卻讓人無端地覺得他在忍耐。
姜荻連忙過去將窗打開,新鮮的風帶著濕氣吹進來,沁涼的氣息讓人頭腦都短暫地清醒了片刻,也將這室內曖昧氤氳的香氣吹散,
“趙明夷,你,還好嗎?”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趙明夷人背對著她,手搭放在支起的一條腿上,五指收成拳頭,可見繃起的青筋,
姜荻輕輕地將指尖搭在青年腕上,被入手灼熱的溫度燙了手,指尖下跳動的脈搏里像是在流動著巖漿,
冰涼的指尖短暫地緩解了身體的燥熱,趙明夷混沌著頭腦卻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指尖,
“干什么?”
他睜開眼,眼底透出幾分猩紅,沙啞的聲音讓姜荻一愣,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實在被他捉的緊,他的指尖還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手腕上凸起的一塊骨頭,讓人身體都有些發(fā)軟。
姜荻吞了吞口水,目光直視著他,“我在給你把脈。”
趙明夷思考地很慢,半晌后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攥著她手腕的手卻沒放,
姜荻很心虛地說,
“你可能中了我做的迷情香······但這個香沒副作用的,只是起到一個助興作用。”
她心覺自己越描越黑,聲音到后面逐漸弱了下去,不過卻也讓她忽然想起,這香效果會這么好嗎?
她心存疑慮,無意間目光瞥到了一邊的小幾,上面擺著一個湯碗,里面的藥已經所剩無幾,姜荻想到一種可能性,顫顫著手端起那個碗,這味道······果然······
啞奴把她給王安鳳開的藥煮給了趙明夷。
姜荻一陣頭疼,這兩個人是想干什么,偏偏在她不在的時候,干這種事情這么默契。
現在可怎么辦。
看著還在喘氣的趙明夷,姜荻一陣手足無措。
給當朝皇子下藥這種事,拉到刑部去都能脫一層皮了······頭好痛······
這藥里加了不少滋補的藥材,一起喝下去滋味估計是不好受,姜荻想著要不去給他煎點清熱解火的藥,
總不能就這樣憋著吧······萬一憋出火了怎么辦······
姜荻心里嘟囔著,手上悄悄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就在她即將成功的時候,食指的骨節(jié)卻被青年驀地攥住,他的視線看過來,
“干什么?”
趙明夷現在這樣子和平日里不太像,平日里笑意盈盈的風流模樣全然不見,眸色很冷淡,
即使欲火焚身,卻還是克制的不行,整個人的氣質也清冷許多,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