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一時沉默,竟有些騎虎難下,她簡直想回到一刻鐘前將自己的嘴巴狠狠閉上,沒事干什么非要嘲諷他,現在好了,自己被夾在這,里外不通。
她試圖同他講道理,語氣放的平穩,
“我并非不相信你的心意,但此事實為正常,我也知多數家族中會早早為男子準備通房丫鬟,你便是過去有幾個相好的紅顏知己也是無妨的,況且,你貴為皇子,天子有后宮叁千,你······唔······”
話還沒說完,姜荻的眼睛卻在一瞬間睜大了開來,她整個人僵在原地,而她身前的那人,此時俯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用這種方式,堵住她嘴里那些傷人的話,
確實是咬。
像是野獸一樣,咬住唇角的唇肉,并沒有什么旖旎的親吻摩挲,他收著力氣,姜荻并未感覺到疼痛,只是他一邊咬,一邊眼尾上挑,對上她的目光,
趙明夷這樣看上去好危險,他似乎也很生氣,他攬住她的腰,將她往他身上壓,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像是被她氣的不輕。
姜荻在心中腹誹,本來就是,又沒說錯什么,她都不在意,他一個男子這么在乎自己的貞潔做什么。
這是他們的初吻,可是這似乎都不能算上是一個吻,
趙明夷或許只是想堵住她的嘴,咬了她一下后就并未再做什么,喘著氣拉開二人間距離,
“姜荻,我再說一次,我從未對其他人產生過感情,從前到如今,我都只喜歡你一個人,無論是我的心還是我的身體,都只忠誠于你,我的欲望、心動,也只因你而起。”
砰砰砰。
姜荻簡直分不清在他這樣一番告白之下,是他的心跳聲還是她的,簡直震耳欲聾,蓋住了耳邊的一切聲響,
短暫的耳鳴之后,她感覺面上在升溫,這樣直白的告白還是頭一回,而且,這話,甚至不能用無禮來形容,簡直狎昵,
她張了張口,最后竟什么也說不出,
“你······你······登徒子。”
她面上羞得通紅,趙明夷見狀卻覺心中喜悅都要漫出來了一般,
剛才情急之下,他不僅親了她而且還表白了,而她似乎也沒拒絕他。
當下便有些討好意味地蹭了蹭她的脖頸,
“我是不想叫你誤會。”
而姜荻不知是想到什么,面容有些一言難盡,
“不近女色且無意于男女之事,確定不是·······”
不行嗎·······
后面那半句她沒敢說出,但看她神色趙明夷還能猜不出才是有鬼了,他被她氣到笑了幾聲,舌尖抵著尖銳虎牙磨了磨,心中真是有將她就地正法了以證自身清白的念頭,
“我行不行,你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他如此反問道,
他目光灼灼,姜荻想起那日情形,還有在手里彈動的滾燙肉棒,心下便再也不敢質疑,
見她低頭沉默不語,趙明夷微微一嘆氣,有時候作為男子也是不容易,想要表明自身潔身自好竟也無處說起,百般無奈下,他只得雙手捧起姜荻的臉,令得他們二人四目相對,
“我認識你之前,也正處于低谷之中,皇宮中人無一人能讓我相信,他們每個人就像一個填不滿的深淵,滿心滿眼的都是貪婪,那時,我曾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他人產生喜愛之情。”
似是開了個頭,后面說下去便不那么艱難了,他微微一吸氣,又道,
“我們于狩獵相識之際,你雖還小,但那卻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毫無目的的關心,你是第一個問我痛不痛的人,也是第一個,發現我身上帶傷的人。”
趙明夷一直以為自己是從后來的注視中才漸漸對姜荻起了這樣的心思,現在想來,從一開始,她就是特別的那個人。
而姜荻有些驚訝,她竟不知如趙明夷貴如皇子,竟也有如此水火不如的日子,只覺喉嚨發緊,她干澀道,
“你,身邊沒有照顧的人嗎?你不是皇子嗎?怎么會······”
她只知趙明夷常常受傷,也只是略有猜想,或許他的日子也并不面上般光鮮亮麗,卻實在沒想到······
“皇宮中人大都趨炎附勢、見利忘義,宮中之事大多需要金銀打點通融,我母妃并無家族勢力作為依靠,受寵本就受盡白眼針對,日子更是比尋常妃嬪過的更加艱難。再者,我母妃對我,略嚴苛了些,長久以來,身邊便也無可用、可信之人。”
他說到他母妃對他之時,稍稍一頓,姜荻聽出其隱晦之意,震驚得睜大了眼,喃喃道,
“怎么會,宜嬪她······你可是她親生孩子啊!”
如此說來,他身上的那些傷,便也說的過去了,宮中嬪妃奴仆便是再大膽,又如何敢隨意對當場皇子動刑,還留下滿身傷痕,
姜荻看過,那些傷痕,若不是后來恢復的好,他如今身上哪還有一塊好肉,可縱然是最好的傷藥,能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