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明急急忙忙去了,一群人見到他喊總廚,他眼神示意盧夏趕緊滾蛋,然后把太太拉到角落里:“好了好了,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你要罵把人拉出去罵,讓那么多人看著不好。”
李添見了他就想躲。兩天了,他的腰還直不起來:“您別碰我!”
宋裕明也內(nèi)疚,一夜的忘乎所以把太太累慘了,他在他嘴巴上討好地親,一邊伸手去幫他揉腰:“下班一起去取戒指?”他們量了手指的尺寸,戒指今天做出來。
提起戒指李添表情才好一點。
想起自己上一場婚姻讓做師父的心里多么不好受,他心軟了:“嗯。您午市留下來嗎?”
“我盡量趕回來吧。”今年的職業(yè)等級認(rèn)定工作要開始了,餐飲協(xié)會今天開會要講這個事情,宋裕明必須出席,這關(guān)系到荔府后廚大大小小的廚師師傅們的職級的:“這段時間客流量估計都會大,媒體宣傳效果出來是這個樣子的,你一個人頂著確實太辛苦了。”
因為省臺的報道宣傳到位,飯店的客流量有明顯地增長。再加上暑期游客增多,熱菜部連續(xù)好幾天都是忙到晚上十二點才能下班。
“我還好。”李添嘆了口氣:“師傅們比較辛苦。康哥還不能回來嗎?家里的事情很嚴(yán)重?”
康時漢請?zhí)接H假,一周變成了兩周。
宋裕明想了想:“我看扈幼文還可以,你把控一下出品就好。”他壓低了聲音:“我打電話去康家問了一下,他媽媽還好,不是什么大問題。我估計是他自己不愿意回來。”
李添在反省自己:“也是我不好,我搞得太緊鑼密鼓的了。”
“我找時間和他談?wù)劙伞!彼卧C髂罅四笏谋穷^:“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他可能不回來。”
李添本來想自己給康時漢打個電話,但瘋狂的午市讓他馬上忘了這個事。
其實從早上開始,今天荔府的秩序就尤其混亂,前臺叫號叫到了七百多桌,小姑娘快守不住了,慌慌張張找郭壬幫忙,郭壬跑到前廳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來形容完全不為過,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排單紙都打完了,有人從八點多鐘一直等到十二點。
郭壬趕緊叫停了排隊,提前關(guān)閉了線上排隊系統(tǒng),然后把行政的人都喊過來送一部分晚到的客人走,沒排上隊的的還發(fā)了小零食和點心。
后廚里全都是催單的樓面,少見的樓面從點心房門口一直排到冷凍庫去。庫房里所有的冰凍的點心都拿出來加熱了,竟然還不夠。本來他們這段時間備貨已經(jīng)比平時多了。
李添一早上連熱菜部的門都沒進(jìn),一直待在點心房幫忙,他奇了怪了,把郭壬找過來問怎么回事,郭壬這才把手機(jī)打開來給他看來龍去脈——
“我們都不知道,昨天其實有個網(wǎng)紅來吃了早茶,她的社交平臺上面有六百萬粉絲,回去發(fā)了一個帖子說新的馬蹄糕好吃,今天她的粉絲就都來了。”他指著園子里石橋上排長隊在同一個地點拍照的年輕人說:“喏,都是學(xué)著打卡拍照留念的粉絲。”
李添驚了,他進(jìn)荔府這么多年,都沒看過這么多人。
“你多調(diào)幾個人在前廳看著,保安也多找?guī)讉€。別出事。”人太多他擔(dān)心會出安全問題,“橋邊也是,這么多人擠著要是搞出個落水的就麻煩了,雖然池塘不深,但掉下去總歸不好。讓廣告公司加急做兩個牌子,提醒不要太靠近水邊。”
不需要他說郭壬也已經(jīng)增援了:“前臺的意思是,要不要控制翻臺數(shù)?”
“要。”李添想了想:“我不想為了客流量總是用冷凍點心,寧愿控制一下客流量,保證點心的質(zhì)量最重要。這種一時的熱度總會過去的,砸了招牌得不償失。”
他們從前廳一路走到副樓去,就聽到樓梯口一陣吵鬧。
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拉著一個年輕樓面姑娘不放,上上下下的食客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那姑娘本來是端著菜的,拉扯間,手里的托盤摔了出去,湯湯水水的菜潑了一地,醉酒的客人還要上來牽她的手,旁邊的友人嘻嘻哈哈袖手圍觀,也不幫忙,只有客人的妻子小心翼翼地一邊叫老公一邊想去拉開他。樓面姑娘看到李添像見了菩薩,叫著副廚。
李添皺著眉頭過去,把姑娘擋在了身后,讓郭壬去叫保安。
那醉酒的男人還很囂張,指著李添的鼻子罵:“你知道老子是誰嗎?給我滾!”
李添冷冷的:“先生,請你自重。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男人被他駁了面子,拳頭立刻就招呼上來了:“我去你媽的!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那男客人稍微還比李添高一點點,身型挺括健壯,一個拳頭揮起來虎虎生風(fēng),何況他醉了,根本不可能把持力道,這要是一拳過去,普通人估計牙都要給打松了。
眼看著那拳頭就要到臉上來了,被李添抬手生生接住。他看起來文秀瘦削,可手上的勁兒不小,拉著那客人的手腕一扯,把人甩到邊上去,站得近還能聽見手腕部分清脆的咔噠聲。
有女人尖叫了起來。
那客人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