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添聯系他開始,周作盛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和悅”上個月衛生檢查那個事情,要不是托了宋裕明的關系,恐怕是沒那么容易過關的。他正想著怎么還這個人情。
酒保這個時候把厚厚的信封遞了過來,推到李添身邊。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說了。”周作盛給李添續上酒,“師父,錢你先拿去,這里估計夠應付一段時間的。不夠的話,你再跟我說。”
李添頭有點暈,他覺得自己喝得太急了。但是酒勁上來,他覺得放松些,也不是那么想拒絕這個信封了:“謝謝。我一定會還你。”
周作盛要的不是錢:“不過,你也幫我一個小忙,怎么樣?”
第2章 為什么剛好是他?
李添沒聽清楚后來周作盛講了什么。他暈得厲害。
他看到那是瓶12年的芝華士,難得有機會能喝到這樣的好東西。而且,他自己也想喝多一點,求人借錢這種事,喝點酒總是更好開口的。
奇怪的是這么快就暈,威士忌他也常喝,沒暈成這樣過。
兩個人扶著他離開酒吧,他隱約聽到周作盛對酒保說了“房間”、“伺候”、“快點”之類的詞。“和悅”是大酒店,他想,借他個房間睡一晚上應該也不會怎么樣。
他躺在床上,床單和枕頭散發著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有點刺鼻。空調嗡嗡地響,他覺得暖氣開得有點大,這時候酒保過來把他的外套脫了。他是想說一句謝謝的,嘴沒來得及張開已經迷糊了過去。
這一覺沒能睡安穩,他聽到有人進門來,穩重的腳步,這腳步有點熟悉,他沒記起來。床往下一塌,有人覆上來,他煩躁地哼了一聲,被捉住了手,連掙扎都來不及,雙腿一涼。
接下來完全就是一場施暴。突如其來的劇痛激得他大腦震顫,他清醒過來,嚇得渾身僵硬,完全不知道怎么應對,掙扎是微弱的,酒精讓他四肢發軟無力,根本不是施暴者的對手。
他怕得哭出來,后悔得要命不應該聯系周作盛,心里已經把這頭白眼狼撕得粉碎,終于反應過來了,酒里面有東西。
他神魂破碎,發出悲鳴聲,絕望地求救,喊出口的稱呼不經大腦,只源于本能。
師父。師父。宋裕明。
黑暗里他哀求。男人冷冷地把他的臉摁到枕頭里,讓他閉嘴。
他完完全全地清醒過來了。
是的,那個人不在,這里沒有他的有求必應的師長。
他哭得嗓子啞了,覺得自己可能會死過去。期間可能真的昏過去了一陣子,但很短的時間內他又醒過來,身體泡在熱水里,沒有想象中那么疼,男人在小心翼翼幫他清潔。
他嚇得去推人,終于在燈光下看清楚了抱著他的是誰。
宋裕明臉色也不大好:“乖,別動,好像有點裂了。讓我看清楚。”
李添腦子里都是空的。宋裕明要把他撈回懷里,他連連后退:“您出去吧,我自己來。”
宋裕明深深看著他。
“您出去吧!”說著要哭了。他無地自容。
正好門外有鈴聲。是服務生過來送藥膏。
男人俯身過來親他的額頭,握了一下他的手才起身出去:“要人就出聲,別感冒了。”
李添在浴缸里坐了一會兒,腦子里亂,頭還是暈。
不知道周作盛下的什么藥,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后遺癥。這種情況他應該報警嗎?報了有用嗎?宋裕明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剛好是他?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周作盛為什么要這么安排?宋裕明知道嗎?前面宋裕明應該沒有認出他來,那現在呢?認出來了他是怎么想的?
想不清楚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他艱難地做了一下清理,有沒有做干凈也不知道,根本沒有經驗的事情,他哪里能知道。
浴缸里的水泡冷了,他好不容易站起來,腿軟得不行,用水龍頭里的冷水洗了把臉,擦干水珠,鏡子映照出他哭得紅腫的眼睛。難看死了。他避開了鏡子。
從浴室出來,床上已經收拾干凈了,寢具看起來都換過。宋裕明坐在床沿看藥膏的說明書,眉頭微微皺起。
李添只想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了趕緊走人。宋裕明把他的手拉過來:“疼不疼?我再看看。”
李添就怕他真的要給自己上藥:“我沒事。我……我要回去了。太晚了。”
宋裕明哄勸:“再休息一會兒,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李添掙脫了他的手,急切地去撿自己的東西,“我自己可以回去。您休息吧。”
宋裕明按著他。李添又驚又懼,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男人嘆了口氣。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不像個普通的b,沒有進了房間還要他來伺候對方的。他立刻警覺地停下了,不料一聲囈語讓他腦子炸開,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周作盛哪里找來一個聲音體型都這么像的人,他根本控制不住,僅僅是熟悉的稱呼就足夠他忘卻一切,甘愿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