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浮生懶懶打了個哈欠,繼續閉上眼睡了過去。
縱七一路上帶著女子疾行,等女子回過神來時,才發覺并不是回醉仙樓的路,而是到了城門口。
女子很是惶恐,可她也不敢反抗,怕縱七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宰了。
縱七給她使了個眼神,城門一開,便帶著她出了城。到了城門外,縱七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對女子說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好生躲幾個月,切莫出現在長安。”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裝滿銀子的荷包遞給了女子。
“這些銀子應該夠你生活個一年半載。至于日后,你得自己想想法子如何活下去。”
見縱七是要放自己走的,還給了自己銀子,女子頓時眼淚落了出來,是劫后余生的眼淚。
縱七也是頭一回沒有依照金浮生的意思處置被他染指過的女人。從前他處置這些女子是面不改色,也不會有絲毫的不適。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為目睹了妻兒被帶走,妻子走時眼中滿是惶恐,滿是乞求,這讓他狠不下心來對付如他妻子一般的弱女子。
惻隱之心一起,就難以痛下殺手。
反正圣子要的不過是這個女子消失,只要這女子再也不會在圣子跟前出現,那對于圣子來說便與死了無異。
“快走。”縱七將頭撇過,有些不耐煩地揮手讓女子離開,他怕他會后悔。
女子不敢耽擱時間,轉身小跑著往前,她也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離得越遠越好。
縱七站在原地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
忽地,只見那女子腳步一頓,身子踉蹌了幾下。縱七皺眉,不知她是發生了何事,莫不是昨日圣子興頭太過,讓她今日有些體力不支?
這念頭才在腦海中閃過,就見那女子往前走了兩步,接著便轟然倒地。她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這會兒出城的人并不多,其他人都一心趕自己的路,并沒有人注意到倒在草叢里的女子。
縱七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權衡再三,他還是沒忍住朝著女子的方向而去。他腳程極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女子身邊。
這會兒倒在地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嘴唇已經發烏。縱七蹲下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已然斷了氣。
死了。
見女人的死狀,縱七便知曉她早已被圣子喂了毒藥。
縱七手不由抖了兩下,他差點都忘了,圣子一向都是如此的心狠。他怎么會允許,有能證明他污點的人還活著?
先前他說的那句「處置」,大約是要他處置尸體。
縱七不敢耽擱時間,他抱起女子的尸身,快速隱進了不遠處的密林中。
等縱七回到驛棧時,早已是天光大亮。
金浮生從房門內走出,已然又是那副出塵不染的模樣。
他看著縱七,笑著道:“縱七,你向來忠心,你若有家人,我定會好生對待,不會虧待了他們,你可明白?”
縱七面不改色,沉聲道:“奴明白。”
就在這一刻,在這個瞬間,縱七終于做出了抉擇。
他明白,若是他的妻兒落在金浮生手中,是絕沒有活路可言。
第170章 得到真相
入夜,鴻臚寺大牢內。
縱七隔著牢房的大門,看到了在牢房里待著的妻兒。
“如此,你該相信我們的誠意。”王硯辭站在他身旁,語氣平靜,“待在這里,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牢房雖然陰冷潮濕,但縱七的妻兒所住的牢房卻是打掃得干凈整潔。不僅有床,還有桌椅,甚至還放了香爐,讓牢房的味道不再難聞。
“就算是金浮生也不會想到,我會將他們藏在鴻臚寺內。”王硯辭開口,眼神篤定,“畢竟以他的性子,斷然不會相信如我今日這般位高權重之人,會讓自己涉險。”
若是被人發覺他藏匿新濟國使臣團的家眷,這可是涉及到兩國關系是否安穩。若是金浮生授意新濟國的使臣大鬧,大雍皇帝也不會輕易饒恕了他。
一個靠著自己一路演戲,一路隱忍爬到高位的人,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而金浮生過于自信,恐怕也會認為所有爬上高位的人也都會如他這般。
縱七的妻兒看到縱七,都撲了上來,緊緊抱住。
他妻子開口道:“夫君,有人想殺我們!”
話音還沒落,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縱七心痛萬分,他將妻兒摟緊:“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再涉險了。”
等縱七從暗室出來,柳桑寧與徐盡歡已經在偏廳里等著了。顧慮著這是王硯辭的府邸,他們倆都沒有跟著去暗室。
見王硯辭領著縱七過來,兩人都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上前迎了兩步。
柳桑寧壓低聲音問王硯辭:“怎么樣?”
王硯辭輕輕頷首。
三人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站在廳中的縱七。王硯辭使了個眼色,長伍便立即搬了條凳子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