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縱七有些不愿相信。
柳桑寧看了眼王硯辭,王硯辭頷首,徐盡歡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徐盡歡親自提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進來,一見到此人,縱七便低吼出聲:“奴東?!”
奴東乃是他們使臣團里另一隨從,主要是負責照顧其他使臣的生活起居,平日里沉默寡言,性子也內斂,不大愛同人打交道。
縱七沒想到,圣子埋伏在使團里的另外一個眼線,竟是奴東。
“他功夫在你之上。”徐盡歡只說了這么一句。
縱七卻聽懂了,若是今晚上他被奴東纏住,是不可能輕易回家的。
縱七整個人都頹敗了下來,他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強烈地感受到自己不過是金浮生手中一顆隨時可以捏碎的棋子。
“秦小六不會留下你妻兒的性命。”王硯辭道,“但我想金浮生也不會讓你發現他們已經死了,只會對你說你的妻兒在他手中。”
看著縱七的面色,王硯辭后面的話說得越發的從容。
“你放心,這會兒你妻兒與秦小六應該都已經到了我的人手中。你若是不信,明日等金浮生見你,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料。”
說到這里,王硯辭又補了句:“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這筆交易明日之內你需得答復我要不要做。若是做,你保你妻兒無虞,若是不做,我便將他們送回你們宅子里。至于之后還會不會有人來殺他們,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縱七盯著王硯辭:“你們是怎么洞察這一切的?”
王硯辭似乎是懶得再多說話,他看了眼長伍,長伍便替他說了:“我們的人早就盯著驛棧和你們新濟國使臣團,有什么風吹草動都會發現。這位叫奴東的,昨日自以為避人耳目去見了你們圣子,隨后又去找了秦小六。”
后面的話長伍不必多說,縱七就已經全都明白了。
縱七沉默了片刻,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如何讓圣子相信秦小六已經得手了?”
“自然是要有人回去通風報信。”柳桑寧微微一笑。
縱七看向她:“誰?”
柳桑寧伸手一指:“他。”
指向的人分明就是那位奴東。
縱七有些不敢置信:“他竟愿意替你們做事?你們也敢信他?!”
“自是不敢信的。”柳桑寧面上笑意不減,“可誰叫他服了百誅草制成的毒藥,若沒有解藥,三日后必死無疑,絕無可能活著離開大雍。”
聽到柳桑寧的話,奴東的身子猛地一抖。
縱七聽得也是張大了嘴。
百誅草乃是他們新濟國長在雪山峭壁懸崖上的一種毒草,輕易是摘不到的。不少新濟國的王公貴族也都只在草本書冊上曾見過百枯草的模樣。
一開始奴東被喂下毒藥,得知他們是用百誅草制成的并不相信,懷疑他們是詐自己。
可當柳桑寧拿出一株干枯的百誅草時,他卻不得不信了。
奴東是見過一次百誅草的,那還是圣子的母親,新濟王曾經最寵愛的妃子赫蓮拉在世時見到的。他就見過那么一次,卻記住了百誅草的模樣。
奴東眼里神色渙散,瞧著已是認命。
他為圣子賣命是為了活著,如今背叛圣子也是為了活著,于他而言并無差別。
“明日我會帶鴻臚寺的人去驛棧見各使臣團。若你想好了要與我做這筆交易,便著一件青色外裳,我自會懂得。”
王硯辭說完這話,便叫長伍和徐盡歡將兩人都放了,然后頭也不回的帶著自己人離開。
柳桑寧緊跟在王硯辭身旁,幾乎與他肩貼著肩。
等走出宅院上了馬車,她小聲問:“你這是一早就盯上他們了?”
“也沒有很早,只不過你說讓我著人盯著他們后,我的人發現了蛛絲馬跡而已。”王硯辭回答。
“接下來怎么做?”徐盡歡問道。
“等。”王硯辭回答得干脆,“等明日縱七下定決心。”
第169章 沒有活路
等到次日天快亮時,縱七依著從前的規矩去了金浮生的房里。
一入房內,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縱欲之后的味道,夾雜著酒氣,令人不適。
女人半只身子快掉出床榻,似乎是想逃離身下的床。可她的腰被人扣住,動彈不得。她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原本雪白的肌膚上此刻也是青紫一片。
她的嘴里有血流下,一張嘴只剩小半個舌頭,為了不讓她發聲竟是將她舌頭生生割掉!
她用求救般絕望地眼神看著縱七,祈求他能救救自己。
聽到聲響,金浮生雙眸忽地睜開,扭頭見是縱七,他又放松下來。
他松開摟住女子的手,沖縱七說道:“來了?好生處置吧。”
后一句話顯然是讓縱七將身旁的這位女子處置了,縱七明白金浮生的意思,他立即畢恭畢敬說道:“是。”
說完,縱七走到床邊,將女子從床上拉下來,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