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另尋佳婿。
“少爺你心中門兒清,為何還非……”長伍始終是不理解的。
王硯辭卻只是看向馬車的車窗外,他輕聲道:“真因我了解她,我知曉她不愿我獨自一人去扛,她上次說的那些話我也并未忘記。可……”
他頓了下,才又繼續(xù)說:“可我也知道,若今日她是我,她也定會這般對我。”
長伍不解:“為何?”明明柳娘子當時說不喜少爺瞞著她,不喜少爺替她做決定呀?
王硯辭回答:“日后你若有了心愛的人你便會明白。不論發(fā)生何事,你都只想讓她好好活著。”
柳桑寧有愛她的家人,若是被牽連,或許整個柳家都會跟著遭殃。可他不同,即便他被皇帝厭棄,即便皇帝要他的命,可他身后的王氏,皇帝卻不會輕易去動。
這么多年來,他明白他所在的這個豪門世家是多么的龐大,看不見的地底下埋藏的根扎得有多深。皇帝即便想除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怕是窮盡一生都難。
所以王硯辭并不擔心如今的家里人會受他牽連。
只是,大抵是會讓他們傷心的吧。
可人終究是要做抉擇的,他要得到一個結(jié)果,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罷了,和你說這些作甚。”王硯辭似自嘲般搖了搖頭,“叫他們盯緊那戶,有動靜立馬來報。”
“是。”
次日,徐盡歡去大牢里看望柳桑寧時,卻見她在發(fā)呆,瞧著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在她身旁的小幾上,正擺放著一摞紙。
徐盡歡隔著牢房問她:“阿寧,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柳桑寧住在這種陰暗之地,應(yīng)當是十分不習慣的。
聽到徐盡歡的聲音,柳桑寧這才回過神來。她抬眼,見是徐盡歡,又像是失落又像是慶幸一般輕聲道:“是你啊,自樂兄。”
徐盡歡察覺出她情緒不對,立即又問:“你究竟怎么了?若有什么事,你大可說出來,我定會幫你。”
柳桑寧搖搖頭:“需要幫助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硯辭。只可惜,他或許并不想我們真的幫他。”
“這話是何意?”徐盡歡十分不解,“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查明當初的真相,還謹行兄一個清白?”
短短幾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如今私下徐盡歡已經(jīng)開始喚王硯辭為謹行兄了,王硯辭也會喚他一聲自樂。
柳桑寧指了指手邊放著的 紙,說道:“這是昨日他送來的檔案,都是符合灰鴿飛程的屋子的情況。”
徐盡歡依舊有些不明白:“然后呢?”
提起這個,柳桑寧心里頭便有些冒火,除了冒火更多的是揪心。
她有些咬牙切齒道:“他同我說這些檔案沒什么特別的,毫無所獲,那幕后之人的據(jù)點根本就沒找著。可是我昨日翻閱之后……”
柳桑寧將最上面的一張紙拿起來,從縫中遞出去,徐盡歡接過后立即低頭看。
柳桑寧的話還在繼續(xù):“這處宅子明明就很可疑。屋子的女主人最近隔一日便去采購肉菜,可平日里只有她與兒子居住,根本不需要這么頻繁的買菜。而且購買的菜中有不少番菜,還曾買過大量的番料。”
說到這里,柳桑寧在牢房里有些焦躁地徘徊:“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她家里絕對還有其他人在。可最近卻沒有鄰居提過她行商的丈夫回了家,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家里多出來的那個人不是她丈夫,另一種是她丈夫不愿他人瞧見他,所以偷偷回的家。”
說到這里,柳桑寧深吸一口氣:“不論哪種,都很刻意。若我沒猜錯,這極有可能就是那幕后之人的所在之處!”
說到這里,柳桑寧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王硯辭他什么都不肯說,只怕是掐準了我昨日時辰不夠,地牢昏暗,到了晚上我靠著一支蠟燭不方便看這上頭的字。他就是不想讓我卷進去,也不想讓你卷進去。”
說著,她有些疲軟地靠在木桿上:“說不準一會兒他就來了,找個借口將這些收回去,不給我再分析的機會……”
徐盡歡聽得沉默了一會兒。
隨后他突然開口:“出來吧。”
柳桑寧一愣,不解地看向徐盡歡。
卻聽徐盡歡又道:“都聽了好一會兒墻角了,阿寧也都猜出來了,就不必躲著了吧,謹行兄。”
說著,徐盡歡朝著左邊 幽暗的走道看去。
他輕笑一聲:“我可是徐家人,我的功夫你們不是早就知曉了嗎?不會以為偷聽瞞得過我吧?”
聽到徐盡歡這么說,黑暗中響起一陣嘆息。
緊接著有人走了過來。
果然是王硯辭。
第165章 忍不了
王硯辭與柳桑寧兩人沉默無言好一會兒,還是徐盡歡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你們有話不妨說開,都是為彼此著想,何必弄成這般?”
“王硯辭,你是不是將我上次說的話都忘光了?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