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可是這話他終究是沒說出口,怕王硯辭是還有旁的事要交代給柳桑寧,只是不好明說而已。
于是他只道:“原是如此。那就勞煩王大人領小女走一遭了。”
王硯辭寒暄了幾句,便將目光瞥向了柳桑寧:“阿寧,走吧。”
等柳桑寧跟著王硯辭走后,柳青行才有些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方才王硯辭喚柳桑寧什么?阿寧?
第118章 依舊做鄰居
馬車的車廂里十分安靜,柳桑寧背靠著車壁,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有萬千的心緒,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今日被王硯辭看到家中如此不堪的一面,讓她覺得有些難為情。但又慶幸王硯辭的及時出現,讓她不至于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王硯辭什么都沒有問,看起來似乎也不需要柳桑寧說什么。他半闔著眼,像是有些倦了。柳桑寧悄悄看了他好幾眼,張了張嘴,最終卻有些不忍開口。
她想,這些日子王硯辭大約是鴻臚寺里最累的那個人。他肩上擔子太重,皇帝又一向最信任他,許多該他的不該他的活兒都往他身上壓。平心而論,柳桑寧覺得若是自己處在王硯辭的位置上,恐怕也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王硯辭卻瞧不出半分的頹色,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后賞的宅院雖是個二進院,但卻別致非常。”王硯辭閉著眼,忽然開口。柳桑寧連忙收回目光,有些心虛地往下低了低頭。等她發現王硯辭并沒有睜眼,這才又重新看回去。
王硯辭嘴里還在說:“當初不知那宅子乃太后名下,我還曾看中過。結果一打聽,竟是太后的,只好歇了這心思。這些年我瞧著太后也甚少來這宅院,想著只怕是將此處給忘了。”
聽聞太后早年間是喜愛出宮來民間游玩的,是以在長安也置辦了幾處宅院。只是皇家置辦宅院那都是底下人去辦,時間久了,連主子自己都會忘記究竟在哪兒還有產業。
柳桑寧聽得這話,接過話頭:“所以謹行兄替我在太后跟前表功,為的就是讓太后記起這宅院,好將它賞賜給我?”
柳桑寧這話問得有些猶豫,但王硯辭這會兒卻睜開雙眼看向她,他眼里帶了點笑意,道:“我也只是碰碰運氣,但沒想到太后竟真的賞了你這宅院。”
柳桑寧看著王硯辭的雙眸,只覺得心臟忽地有些加快。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說:“謹行兄為何要替我表功?”
王硯辭眼里露出點滴調侃之意:“聽聞柳大人這大半年來一直在努力攢銀子,就為了去買一座宅院。如今柳大人心想事成,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柳桑寧愣了愣,隨即耳垂泛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眼神,小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攢錢買宅院的?”剛問完,她腦海里就蹦出一個人,隨即又道,“春濃告訴你的?”
王硯辭笑了笑:“倒也不是春濃特意說與我聽的。那日長伍與春濃閑話了幾句,閑聊間無意中知曉的。”
柳桑寧頗有些無奈,她倒是從未同春濃說過攢錢買房的事不能告訴他人。但是她也沒想到春濃竟會同長伍說。
柳桑寧沖著王硯辭拱手鞠躬:“多謝謹行兄。”
“小事罷了。”王硯辭擺了擺手,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馬車這會兒停下,他一撩車簾,“到了,下去看看。”
正如王硯辭所說,宅院雖不算大,卻十分的雅致。此處因是太后的產業,是留了人打理的,宅院干凈整潔不說,里頭的景致還十分的有觀賞性。西南角有個小花園,雖然地方小,卻也有假山錯落,名貴花草。
柳桑寧參觀了一路,在心中嘖嘖稱奇。
一旁跟著的老管家乃是宮中內侍出身,他笑著道:“奴才們早就接到旨意,太后將這處宅院給了柳大人,也一并將奴才們也給了柳大人,日后便是替柳大人打理這宅院。”
柳桑寧有些驚訝:“太后將你們也給我了?”
“正是。”老管家點頭,“太后說,咱們幾個在這里待了好些年,熟悉這里的一切,打理起來更得心應手些,也好叫柳大人住得舒坦。”
“不知如何稱呼?”柳桑寧問。
老管家見柳桑寧這般客氣,連忙彎腰道:“奴才名叫李才,這宅院里的人如今都叫我一聲李公公。”
這宅院里的人都是從宮里頭撥出來的,是以還是按著宮里頭的叫法。
柳桑寧想了想,道:“太后既然將你們都給了我,咱們又不在宮中,日后你管著這宅院,便叫你李管家,可好?”
李才愣住,隨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給柳桑寧磕頭:“謝大人!謝大人!”
柳桑寧被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將人扶起來:“你這是做什么?我這兒不興這套下跪磕頭的,以后不必如此。”
等李才再一抬頭,柳桑寧才發現他雙眼通紅,竟是快哭了。
李才保證道:“大人放心,日后奴定會盡心竭力打理好柳府!”
柳桑寧見他這副模樣,在心中嘆息一聲,面上露出一抹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