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匹仿佛瘋了的馬。緊接著,他飛躍而起,右腳用力蹬了出去,一腳踹在了馬的腦袋上。
只聽馬嘶鳴一聲,隨后身子一扭,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似的踉蹌幾下,然后側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馬背上的人,則被他抓住了胳膊,早就從馬上帶了下來。
男人回頭,葉輕雨看清了他的臉——
竟是徐盡歡。
葉輕雨驚得張大了嘴。
柳桑寧將借出來的三本年志交給袁碩,叮囑他最遲一月便要歸還。袁碩卻告訴她,只需五日定會歸還。柳桑寧一邊驚訝于袁碩看書的速度,一邊婉拒了他留自己用午膳的好意。
柳桑寧依照答應春濃的,先帶她去逛了幾家鋪子,見時辰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便坐著馬車一塊兒去竇家樓用膳。
結果快到時,卻聽見前方傳來尖叫聲,而車夫似有一瞬間的慌亂,操縱著馬帶著馬車往旁邊躲。
“出何事了?”馬車剛一停下,柳桑寧立即問車夫。
前頭車夫回答:“柳娘子,前頭有人縱馬而來,速度極快,瞧著像是馬瘋了,好像還撞傷了人。咱們先到旁邊避一避,免得沖撞了。”
柳桑寧一聽,臉色也是一變,她撩開車簾探頭看去。果然瞧見不遠處有一男人騎著馬橫沖直撞朝著他們這邊跑來。
柳桑寧定睛一看,認出那馬上之人,竟是琉璃國那位愛流連煙花之地的皇子!
她心中怒極,覺得這琉璃國皇子實在是不將他們大雍律法放在眼里,竟敢當街縱馬。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讓他的馬停下來。
柳桑寧立即問道:“車上可有繩索?!”
車夫不知柳桑寧要做什么,老實回答:“有的,就在馬車的暗箱里。”
這輛馬車乃是柳桑寧租賃,平日里不僅可以租給人乘坐,偶爾乘坐的客人還會帶些貨物,車上方便就會綁在車后,所以馬車上常年備著繩索。
這會兒春濃已經極有眼力見地將繩索從暗箱中拿了出來,厚厚一捆。她看著柳桑寧,柳桑寧示意她跟上自己,敲了敲車門,示意車夫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車夫不知道柳桑寧要做什么,卻見她身后的婢子已經將手中的麻繩解開,直接遞了一頭給柳桑寧,柳桑寧二話沒說,十分有默契地拎著麻繩就朝著街道對面狂奔而去。
只見她眼疾手快地將繩子拴在了一棵較為粗壯的槐樹樹干上。而這頭春濃也將自己手中的麻繩拴在了一棵樹上。麻繩立即繃直,形成了一道防護欄一般。
車夫這會兒明白過來柳桑寧想做什么,她想將那馬絆倒!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柳桑寧一顆心也到了嗓子眼兒。但她想象中的馬兒被繩索絆倒在地的場景卻沒有到來。
關鍵時刻,她瞧見一人于空中一躍,一腳踹在了馬的腦袋上,竟生生將馬踹倒在地,掙扎了幾下仍舊沒有起來。
待柳桑寧看清那踹馬之人是誰后,驚得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徐盡歡?!”
只見徐盡歡一把將琉璃國的皇子拉到一旁,琉璃國皇子魯成飛先是滿臉驚恐。隨即看著倒地不起的寶駒他又面露怒色,低吼道:“那可是我的汗血寶馬!”
他這話說的琉璃國的語言,徐盡歡并不相熟。但勉強也還能聽懂,只是讓他說卻不大會說。他正從腦子里搜刮著他為數不多的會的琉璃國的語言,試圖回復魯成飛,突然從旁邊沖出來一個姑娘。
葉輕雨攔在徐盡歡與魯成飛中間,沖著魯成飛怒目而視:“你這么兇的在說什么?!是不是在罵徐大人?我告訴你,你當街縱馬已是犯了大罪,你還在這兒如此囂張!我勸你,趕緊去京兆府投案自首!”
她這話說得氣勢洶洶,那姿態頗有種老母雞護崽子的錯覺。徐盡歡還是頭一回見葉輕雨這么兇巴巴的,只是她長得可愛,即使兇也瞧著并不嚇人。
魯成飛雖然大雍話說得不好,可他卻也是基本上能聽懂的,他剛要兇回去,卻忽地想起先前聽到這位女娘說自己是葉相的嫡女。他也是聽過葉相極為寵愛他的女兒的。于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見周圍的人都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魯成飛氣得推開徐盡歡,拔腿就要走,甚至連自己倒地的寶駒也不顧了。
葉輕雨便急了,要上前去攔住他。可一個身影比她更快,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身前。
“你不能走。”徐盡歡伸手,一把抓住了魯成飛的手臂,他神色堅定,如同來抓犯人的衙役。魯成飛看明白了徐盡歡的眼神,這家伙是想將自己扭送去衙門!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魯成飛用力甩開徐盡歡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手就像是螃蟹的鉗子一般死死扣住了自己,他根本就掙脫不開。魯成飛不免氣得用琉璃語破口大罵:“你這個卑賤狗雜種,竟敢抓本皇子,你是不是活膩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要去大雍皇帝面前去參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放開!賤人,臭蟲,廢……”
他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