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平無奇的房子在她登上二樓時,卻怔住了。她站在觀景的走廊下眺望遠房,卻發(fā)現(xiàn)這個高度和方向。正好能瞧見遠處王硯辭的府邸,還正好是他的東院。
雖說無法將東院里的景象看得很清楚,可就這么模模糊糊瞧著,她也不由地心生出一些歡喜。于是當日她便表示自己想要買下這座宅院,只是需要分時間將銀子湊滿。那會兒她已經攢夠了一千兩,便提出先付定金,再約定時間付剩下的銀子。
可房主人沒答應,他不接受這種方式,只愿意一口氣將銀子都拿到手里。
柳桑寧無奈,只好先回來繼續(xù)攢錢。也是自那之后,她即便是再忙,也還是擠出時間給書局翻譯話本。
柳桑寧小聲道:“若是日后能將阿娘也接來同住就好了。”
春濃想著也歡喜:“還有映紅也一塊兒來,咱們定能將那宅院收拾得極好!”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樂起來。
等到了甲庫,春濃留在馬車上等待,柳桑寧一個人進了甲庫。
甲庫今日只有一名看管的官吏坐在門口書案后,見柳桑寧進來便叫她拿令牌來登記。見過柳桑寧令牌確認她是七品官員后,這才允許她往二樓走。
柳桑寧目標明確,就是要幫袁碩找他想要的那三個年份的年志。
她一路走到二樓,分辨著不同書架上掛著的木牌,那上頭都寫著不同的書架每一層都有些什么。柳桑寧直奔歷年狀報的書架,她想著既然年志乃是進奏院所出,那便應是在這歷年狀報上的書架上。
可她上上下下圍著這書架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年志的影子。
柳桑寧心中很是困惑,也不由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于是她不死心地開始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尋找,可一圈看下來,卻還是毫無所獲。
她難免嘀咕:“難道是之前都沒有年志?”剛說完又自己否認,“不對,進奏院自大雍建國以來早早便有了,一直都是需要編撰年志的。”
柳桑寧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有找仔細,于是決定再尋一遍。
“阿寧?”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柳桑寧回頭見到一張熟悉的臉:“自樂兄?你怎么也來了?”
第87章 赴約
“我來替我阿耶借一本兵書。”徐盡歡開口道,似乎是怕柳桑寧疑惑,于是又解釋道,“那兵書乃孤品,唯有甲庫中有。”
柳桑寧被他說的「孤品」二字吸引,問道:“孤品也能借閱?”
徐盡歡點頭,道:“可以,但需要正三品以上官員才可以。”
說著,徐盡歡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朝著柳桑寧晃了晃,柳桑寧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徐盡歡的令牌,而是屬于徐大將軍的令牌。
徐盡歡道:“我阿耶在邊疆時受過重傷,最近舊傷發(fā)作便不好出門行走了,便叫我替他跑這一趟。”
柳桑寧聽著不免佩服起來:“徐大將軍舊傷復發(fā)還能想著看兵書,可見心里頭始終裝著咱們大雍的天下與百姓。”
徐盡歡愣了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仿佛柳桑寧這話是在夸他似的。他看著柳桑寧,問她:“那你呢?你怎么來這兒了?”
頓了下,他又看向柳桑寧身后的書架:“方才見你好似在尋什么,需要我?guī)兔幔俊?
柳桑寧見四下無人,于是也毫不客氣地開口:“我在尋進奏院編撰的戊子、己丑,庚寅這三年的年志,可尋了一圈了也沒找著。一樓袁碩也找過,也沒有。”
說著話時,柳桑寧眉頭不自覺地擰出一個小疙瘩,瞧著像是在思考。
徐盡歡卻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好像見過。”
“你見過?”柳桑寧立馬追問,“在哪見過?”
徐盡歡看了柳桑寧一眼,示意柳桑寧跟他走。柳桑寧跟在他身后,兩人一起朝著最后一個書架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書架前,柳桑寧道:“這兒我也找過了,沒有的。”
徐盡歡卻繼續(xù)往前,柳桑寧愣了下,站在原地看他要做什么。卻見他走到了距離書架還有些距離的墻邊,忽地伸手推開了墻上的一個花瓶,隨即瓶身后露出一個凹槽。徐盡歡將自己父親的令牌放入凹槽中,只聽一聲輕微的悶響,竟是有一扇門緩緩打開。
柳桑寧小聲驚呼:“這兒竟還有一扇暗門?!”
徐盡歡沖她頷首,示意他跟著自己繼續(xù)往前走。柳桑寧警惕地看了眼身后,見依舊沒人,便像只小兔子似的立即小跑著跟了過去。
通過暗門,便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里面和外面一般無二,也是放著一些書架,不同的是在靠墻的地方還擺放了幾個木箱。
徐盡歡大步走到了木箱前,他打開其中一個木箱,在里面翻找片刻后起身,手里便多了三本書冊。
“果然在這里。”他看著書冊喃喃自語一句,隨即遞給了柳桑寧,“你看看,是不是它們?”
柳桑寧略顯驚訝地伸手接過,拿到手中一看,果然是她要的那三年的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