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給柳桑寧使眼色,還自以為特別小聲地問她:“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他們是不是在跟蹤你?”
柳桑寧也小聲問他:“你見過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蹤嗎?”
小沙彌面上一僵,撓了腦袋,覺得柳桑寧說的沒錯。這會兒也已經轉過彎來,知道這兩位男子定是柳桑寧的朋友,是她帶他們來的。
“摩羅大師呢?”柳桑寧問他。
小沙彌指了個方向,說道:“摩羅大師這會兒應該在屋子里碾香。”
柳桑寧點了點頭,又給小沙彌和徐盡歡三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徐盡歡這才知曉這位小沙彌名喚悟明。
“我去見摩羅大師。”柳桑寧對悟明說道,悟明點了點小腦袋,讓他們進來后將門栓插上。
隨后揣著小手說道:“今日乃是寺中清點的日子,施主們去見摩羅大師直接去便可,切不可亂走動。”
徐盡歡和捕頭沒太明白悟明的意思,但柳桑寧卻是知曉的。她伸手摸了摸悟明的小腦袋瓜,說道:“這規矩我還是知曉的。”
悟明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我陪你走一段吧,阿寧姐姐。”
柳桑寧點頭,悟明便跟在她身邊,與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徐盡歡與捕頭兩人走在他們身后,就聽到柳桑寧同小沙彌凈說些家常之事,再說幾句當女官之事。反倒是沒一句是在打聽與案情相關的事情。
就在快到摩羅大師的院子時,柳桑寧忽然問道:“上個月清點時,可有什么不尋常?”
悟明與柳桑寧說了這么一會兒的話,早就將身后兩人給忘了。他與柳桑寧很熟,幾乎是無話不談。聽到她這么問,他立即說道:“沒什么不尋常啊。”
柳桑寧又問:“沒有多東西少東西?”
“有的。”悟明點頭,“少了兩個瓦罐,結果是被悟能師兄不小心給打碎了,他事忙就忘了上報了。”
柳桑寧聽得額角抽了一下,又問:“沒其他的了?”
“沒了。”悟明搖頭。
悟明不過十來歲的年紀,且從不撒謊。柳桑寧見他如此,便知上個月的確是沒什么異常的。
快走到院門口,柳桑寧伸手揉了把悟明的腦袋,說道:“前方就到了,你便不要陪了,快去用晚膳吧。要是去晚了,小心你喜歡的糖卷子又沒了。”
提到糖卷子,悟明「哎呀」一聲,便急匆匆與柳桑寧告別,轉身就跑開了。
徐盡歡與捕頭這才走到柳桑寧身邊,徐盡歡問道:“可有什么收獲?”
柳桑寧道:“靜安寺每個月都會盤點一次寺中之物,好及時發現有沒有丟失損壞或是不該出現在這里之物。這里的住持是個極為謹慎小心之人,最在意靜安寺的安危。我問了悟明,上個月清查時并沒有什么異常,今日正好是他們這個月清查的日子,就看會不會搜出些什么東西來了。”
捕頭聽了立即說道:“哈里耶上個月自己來過一趟靜安寺。但這個月他手底下有人又來了一次。上個月若是清查沒查出來東西,這個月沒準能有。”
若是有,對他們來說便是最好的結果,不用再跑一趟花船了。
徐盡歡卻有些擔心:“這兒的住持如此謹慎,會愿意將真實的情況告知我們嗎?”
“他不會告訴咱們,卻會告訴摩羅大師。”柳桑寧說著看向摩羅大師的院門,“住持極為信任摩羅大師,若是發現異樣定會與他說。我與摩羅大師交好,他會愿意幫我這個忙的。”
柳桑寧說得十分自信,徐盡歡與捕頭卻有些擔心。捕頭甚至在心中想,摩羅大師堂堂高僧,年紀也能當柳桑寧的祖父了,他真與柳桑寧能如此交好?
等三人踏進摩羅大師的院子,他們就聽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小皮猴,這么久了才來看我。”
捕頭與徐盡歡對視一眼,柳桑寧則是笑著去推門,十分高興地走了進去,嘴里還大聲喊著:“大師,我來啦!”
摩羅大師坐在矮幾邊,手上正碾著香,頭也沒抬說道:“你今日怎的還帶了朋友來?”
柳桑寧立即示意徐盡歡二人進門,然后將門關上。柳桑寧替雙方介紹一番后,便湊到了摩羅大師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大師,我攤上事兒了,生死攸關的大事!”
摩羅大師長了一張有些嚴肅的臉,他胡子已經花白,瞧著卻不顯老相,只剩威嚴。可偏偏一雙眼睛卻給人十分和善之感,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既令人敬畏又令人覺得親切的奇怪之感。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問柳桑寧:“你攤上什么事了?”
捕頭使勁兒給柳桑寧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將這件事隨便說出來,免得惹火上身。結果柳桑寧壓根就沒看他,小嘴一張直接就將事情的原委說地一清二楚。
摩羅大師聽得眉頭一斂:“當初你說你要做女官,我便同你說過,官場兇險。”
“可這也不關官場之事,純粹是我倒霉。”柳桑寧大咧咧地坐在摩羅大師身邊,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里的工具,替他碾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