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杠,更待何時?
“老夏你行不行啊你,一個做東的人,這局才剛剛開始,你就先行退縮了?你還要不要面子啊。”黃章隱掐準機會表示了自己的鄙夷。
夏陽施施然坐下,抬眸,輕飄飄地瞟了黃章隱一眼,就這么頂著對方的鄙視和嘲諷,面不改色地把手中的啤酒換成可口可樂,還非常淡定地喝了一口:“少喝幾杯酒就丟了的面子,也太不值錢了點,這種面子不要也罷。”
“沒出息!”黃章隱恨鐵不成鋼。
可無論黃章隱再怎么嘲諷,夏陽就是不喝,堅決不做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
見人如此堅定,黃章隱也失了趣味,轉頭加入黃章淑的行酒令大軍。
啤酒一杯一杯下肚,沒過多久,喝酒的人就都上了頭。
而顯得不喝酒的夏陽分外格格不入。
夏陽默默看了會兒,站起來,拿著可樂,至一旁安靜地賞月消食。
此時他們仍在郊區,微風吹過,不涼也不熱,溫度剛剛好,這頓夜宵夏陽吃得很開心,他現在整個人都處在十分舒服的狀態之中。
又來了。
那種似有似無,被人注視著的感覺又來了。
夏陽百分之百確定那目光來自莊書悅。
其實很多時候,夏陽都能感覺到莊書悅在凝視著自己,可每每等他抬頭看去,又什么都沒有了。莊書悅并沒有關注自己,仿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可夏陽十分確定,那絕非幻覺。
不過這一次,莊書悅漏出了破綻。
當夏陽抬目看向他時,莊書悅并沒有及時避開,夏陽看過去的視線就這么直直地撞進了莊書悅的眼底。
夏陽眼眸里的莊書悅,先是一怔,眸光閃爍了下,而后,他的嘴角開始上揚,莞爾成微笑,溫暖非常。
夏陽的內心,因為這個微笑,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一陣不可抗的震顫直達心底。
莊書悅思考了會兒,起身向夏陽走來,步履有點不穩。
見人走進,夏陽撐頭問道:“喝了多少?”
“不少。”莊書悅在夏陽身旁坐下,側過頭,就看見對方撐著腦袋,眼睛微微瞇著,含笑看著自己。
莊書悅不閃不避,回以溫和笑容。
京郊的人不多,車也不多,閃爍的星斗在頭頂鋪開,月光瀲滟,夜色凝寂,一時間莊書悅只覺得歲月如斯靜好。
許是燈光的緣故,讓莊書悅的表情看起來溫柔又深情,便是夏陽也有些遭不住這樣的視線,不由別開目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我看出來了,你們個個都喝成這樣,等下是要怎么回去啊。”
莊書悅:“良蕭已經安排好代駕了。”
夏陽聞言不由轉頭去看周虹。
已經喝上頭的周虹,手舞足蹈,毫無形象。
……
夏陽嘆了口氣:“都是經紀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我家這,就一傻大姐。”
“因為她知道有你護著她啊。”莊書悅往夏陽身邊靠了靠,悄悄說著,語氣溫柔的簡直就要滴出水來,溫熱的吐息縈繞在夏陽的耳旁。
夏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我很確定你真的喝多了。”
莊書悅:“何以見得?”
夏陽看著他,懶洋洋道:“平時你才不敢這樣對我說話。”
莊書悅眨了眨眼:“我平時是怎么對你說話的?”
“矜持、禮貌,以前輩兩字開頭,不會像現在這樣,好好的人說耍流氓就耍流氓。”夏陽耷拉著眼,手指來回摩挲著捏在手里的杯沿。
“我耍流氓了嗎?”莊書悅依舊好脾氣地問道。
夏陽挑了挑眉:“難道沒有?”
夜風吹拂,夏陽的額發被吹得有些凌亂,在加上他眼下挑眉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曾有調查表明,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類,在面對可愛生物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親近與撫摸的行為,更甚者,會在撫摸的過程中產生掌控欲,這是根植在人類基因里的天性。
莊書悅覺得自己此時此刻還只是坐在對方身旁,沒有動手揉毛已經很能體現自己這強大的意志力了。
“我沒有啊。”
都耍上賴了還沒有?果然醉酒的人都是沒有理智的,哪怕是看上去完全清醒的莊書悅也不例外,毫無邏輯可言。
夏陽心下感慨一番,說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莊書悅再度笑了起來,燦爛非常:“好,你說了算。”
“什么東西就你說了算?老夏你是不是又欺負阿悅了!”黃章隱突然靠近,并不滿說道。
夏陽莫名:“分明是他欺負我好吧。”
“不可能!”黃章隱毫不猶豫道,“書悅可是有原則的人!才不像你這么沒下限,我警告你啊,欺負人就算了,可不能血口噴人。”
“你還有原則呢。”夏陽失笑,偏頭看向莊書悅。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