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面板前,他還有幾分緊張,游戲沒有明確答復的情況下,結果也可能不盡人意。
格子里多出了幾個文物。
【法鏡:來自沉默博物館的文物,將在三十個工作日后回收。】
【金錢劍:來自沉默博物館的文物,將在三十個工作日后回收。】
……
游戲一如既往的摳門,注明這些東西很快還會被收走。不過在此之前,他有充足的時間釋放出里面的魂魄。
返聘城主后,除了照舊給游戲提交副本的渠道外,周祁安面板多出了一個【信息】功能,可以用于專線聯系花古城高層工作人員。
他想了想,發了一封私信給齊小姐,讓對方在近期內趕回,準備屆時請教一下,釋放出的魂魄該怎么才能更好的安頓。
齊小姐回信很快:[預計還需要三日。]
返聘合同內,每次在新世界和古城間定點來回需要提前給游戲報備。過程有些麻煩,周祁安準備等到齊小姐回來后,安排好一切再去新世界。
“其他人現在應該也傳送離開博物館副本了。”
但愿應禹那里一切順利,養生袋一到位,親媽和上司的問題就可以得到解決。
還缺個落腳處,周祁安沒有回前任戲劇之王的私宅,那個血腥和荊棘交織的后花園,不太適合剛出副本時的精神放松。
他思慮片刻,最終選擇去教堂。
————
陰森恐怖又充斥著虛假光明的教堂,每一處雕刻據說都是信仰的象征。
沒有神父時,教堂內疏于清潔,地面還殘留著不知是誰的血跡。
周祁安坐在長椅上,仰頭望著壁畫和十字架,虔誠地思考一路走來,還有沒有仇沒有報完。
“千萬不能有落下的。”
不然以后某個夜深人靜時突然想起來,那多糟心。
最終只記得一個叫維斯卡還是斯卡維的,不知道對方還活著沒有。轉念一想,都用沼氣爆炸讓人死過一回,好像也沒必要太計較。
正前方,壁畫下的幾扇門都還在,凌亂的線條已經重新組合成動物的形狀。
周祁安望著白鴿所在的那扇門,思緒一瞬間好像回到了過花古城副本的時候。
坐了有一會兒,漸漸的,困倦不受控制地傳來,他想要抵抗這股睡意,但是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沉積在大腦的一些灰塵被掃空,更下方藏得更深的東西正在浮出水面。
和被攝魂鈴引導時的感覺不同,這一次沒有任何頭疼欲裂的不適感。
憑借頑強的意志力,周祁安堅持看了眼面板,當前大腦狀態顯示持續解除麻痹中。
“果然……”
是游戲要給他解封。
口中的呢喃淹沒在唇齒間。
遂即,更深的倦意席卷而至。
教堂內冷白的燈光打在身上,坐在長椅上的青年頭緩緩垂下,偏偏清瘦的身體坐得很板正,從背后望過去,就像在禱告。
……
仿若冰消雪融,枯木抽枝,記憶閘門終于被打開的一刻,掩蓋在里面的點點滴滴開始復蘇。
我想記起你。
簡短五個字帶來的潛意識傾向,讓周祁安的記憶節點先來到了一些特殊的時刻,甚至可以說是一些故事的開端。
隔著一片白芒,他看到兩三年前的自己,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
那雙眼睛,遠比現在更加明亮,帶有強烈的目的性。
“有關圣器的建議開發報告我已經提交上去。”陸肄遠敲門進來,說著關于副本的企劃構想,說到一半時,不著痕跡地引入話題:“我聽說,最近有玩家在搞移植。”
“移植?”
“就是把怪物的器官嫁接在自己身上,聽著挺荒唐,不過我覺得未必不可行。”陸肄遠分析說:“沒有進化完的玩家搞這些是自尋死路,但是完全進化者的身體,應該可以承受得起。”
記憶的神奇之處,在于明明是親身經歷的事情,當你去回頭去看時,又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既視感。
過去周祁安沒有發現,因為他并不太關注陸肄遠。
如今以旁觀者角度去看,才后知后覺這番話中的試探,陸肄遠的占卜技能讓他覺得自己這里會有提高生命質變的法子。
“這是在竊取怪物的能力,最后很容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陸肄遠聽到回答,反而笑了:“如果移植一個不會思考的‘怪物’器官呢?”
“即便是不會思考,也……”
然而陸肄遠似乎已經有了什么想法,沒有聽他把話說完,腳步匆匆走了出去。
陸肄遠走后,屋中的自己盯著桌上的圣器企劃看了許久,若有所思。
圣器是對未來的一個保障,力量消失前,或許還可以再做點別的籌謀。
“十大傳說級怪物都有什么來著……”
靠在椅背上,更年輕時候的自己指尖噠噠地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