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聽上去他們偽裝的身份是男人認識的。
周祁安面不改色:“男大十八變。”
女玩家冷靜說:“我整容了。”
男人目露警惕:“你們有什么證據?”
周祁安看向女玩家:“我證明這是我媽。”他清清嗓子:“媽。”
女玩家眼皮一跳。
然后說:“這龜孫子確實是我兒子。”
可以說是裝都裝得不走心。
后面的老玩家掃了眼表盤,只剩三分鐘了。
他背在身后的手把玩著小刀,可以確定開門的不是荀富翁,如果一味阻撓,那就只能試著強攻進去。
別說開門男子,蹩腳的謊言讓中年男子和準大學生都頗為無語。
周祁安倒是很淡定,來得時候他只看見過一座廢棄的醫院,根本做不了親子鑒定。
大家目標一致,眼下必須盡快進去。
“和姓荀的說,他大舅哥來了。”兩名老玩家熟練地扮演起娘家人的角色。
斯先生突然推了下下準大學生。
后者從驚愕狀態中回神,連忙碰了碰女玩家的胳膊:“如果姑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脾氣,我們都會幫你。”
這一舉動引得老玩家側目,不明白斯先生為何會照顧一名新人。
中年男子也立刻摸了摸準大學生的腦袋:“沒錯,還是我兒子貼心,知道體恤自家人。”
幾人說完,同時上前硬生生擠了進去。
被推搡得一個趔趄的開門男人:“……”
他看向還站在門口的斯先生,自始至終都沒有被那兔子臉嚇到:“你又是……”
“我是來應聘的。”斯先生優雅地彎腰行禮。
開門男子連連擺手:“我們這里不缺幫傭。”
“不,請不要誤會,我來應聘門口的石雕,可以鎮宅守財。”
語畢,斯先生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夜幕沉沉,讓它的輪廓都變得暗沉,看上去真的像是個石雕。
開門男子目光怯怯,似乎十分容易妥協:“……那也行,不過不會開什么高薪水的。”
“咳咳。”蒼老的咳嗽聲從樓上傳來,打破這離譜的一幕:“荀二,誰來了?”
正在下樓的老者步履蹣跚,看到中年男子時一怔。過了幾秒激動地扔掉拐杖,差點從樓上摔下來:“兒啊,是你嗎——”
不久前他做夢夢見妻兒回來了,沒想到這么快夢境照進現實。雖然老者早就不記得他兒子長什么樣了,但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他兒子應該是這歲數了。
中年男子二怔。
周祁安閃身在他面前擋住:“爹。”
老者三怔。
周祁安:“兒在這。”
斯先生說老者經常認賊作子,他相信對方的眼光。
老者沒有讓他失望,雖然年齡對不上,但很快自己找補說:“你……你去整容了?”
周祁安重重點頭:“和我媽一起,第二個半價。”
老者這時才看向在場唯一一名女性玩家。
女玩家演技飆升,一邊略帶親昵罵著他沒良心,這么多年也不找自己,一邊內心做評估。
幸運道具沒白用,這次副本只有她一名女玩家,妻子接觸關鍵npc的機會要比其他玩家多,雖然更危險,但也是最容易完成任務的。
“我妹妹為了想更好的見你,連整容都做了,”一名玩家插話,甕聲甕氣說:“你要敢對她不好,我們饒不了你。”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本就身體不好的老者被吵得頭暈目眩,半晌,在混亂的認親中憋出一句:“先吃飯吧。”
他看向之前開門的男子:“荀二,你去準備一下飯菜。”
荀富翁又對周祁安和女玩家解釋:“荀二是你們走后,我收養的孩子,我經常會給他看你們過去的照片,說起那些好時光。”
為了慶祝遲來的闔家團聚,荀富翁顯得很高興:“我去地窖拿幾瓶酒。”
說著拒絕周祁安的攙扶,獨自出門。
一時間,大廳只剩下玩家。
“都自我介紹一下吧,好歹要相處一段時間。”女玩家笑吟吟說:“我叫韓麗。”
準大學生接著說:“喊我大學生就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上大學,至少聽著能讓我開心一點。”
輪到中年男子,他帶著幾分自豪道:“你們可能聽說過翡麗集團,我是股東之一王木,游戲里我是個新手,但現實中我能幫到大家很多,叫我王老板或者直接喊名字都行。”
周祁安薄唇一動:“祁安,取自祈求平安之意。”
身旁男子覺得這名字起得諷刺,祈求平安最后卻進了游戲,他說:“我叫韓天生。”
周祁安下意識看了下女玩家。
不但同姓,這兩人一路上好像走得也比較近,他記得女玩家好像喊過男人一聲哥。
“親兄妹?”
韓天生年紀似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