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岳這才無奈管閑事,結果差點把自己折進去。他現在摸不準丁云的心思,為什么不肯要個具體的賠償數字,難道真是想坐地起價?
丁云聽完丁奶奶的描述,感慨姨婆牛逼,果然不是一般老太太。
“你姨婆讓你放心,一定給你按照最高金額索賠。”
丁云小算盤啪啪敲,覺得這事兒頂天三萬塊了。丁奶奶說她真是糊涂,這事兒只少得要十五萬。
丁云說這金額得算她敲詐了吧,上法庭也不能同意。丁奶奶認為她只算了自己,沒算下河村村民的勞務費。
“你以為人家都是古道熱腸,什么都不干,來給你主持公道?”
這種幫忙,就算不給錢,回去也要請客感謝鄉里鄉親的。
丁云點頭,人情世故,分量很重啊。
丁奶奶又說,那新郎腦子有病嘴巴不干凈,不讓他多出血,怎么讓他長教訓,還說丁云膽子小,要賠償都只敢要這么點,王大夫的藥很貴的,讓她開口要六萬,一分不能少。多出的九萬,要補償姨婆家的喜宴錢,以及受驚錢。
丁云還是擔心這價格太高了,人家會告他們。丁奶奶讓她放心,姨婆早就從酒店那里算好價格,都是合理賠償。
還堅持讓丁云不要隨意點頭答應,被梅望岳忽悠去。
這時候她要是敢背叛親戚,那就別怪親戚請她吃席。
“吃吃什么席。”丁云聽著就不像好詞。
丁奶奶冷笑:“把你逐出宗族的席。”
那真是所有親戚都得罪完了!
丁云雖然對親戚感情沒那么深,可也不愿意因為這點事兒得罪親戚。
梅望岳被母親磨的沒法子,只能再次來找丁云。他讓丁云痛快開個價,你好我好大家好。
丁云張口就是二十萬,就沖他這土豪的口吻,要十五萬都對不起他的身價。
梅望岳點頭,說可以,讓她拿出單據來。
丁云說要單據就等她病好后再說,肯定不止這個價。
她篤定梅望岳的親戚比她著急,她橫豎躺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無所謂啦!
梅望岳感覺到談判的棘手,想了想,給表舅打電話,說對方要二十萬。
表舅罵他喪良心,“瓜麻批,老子日他仙人個板板,她以為她是哪鍋,這簡直是敲詐勒索,老子就算把錢拿去買棺材,也不會便宜那個胎神。”
梅望岳聽著他一頓四川國罵,等他說完,十分平靜的表示,如果他不愿意出這個錢,自己就不管這閑事了。
橫豎著急的又不是他。
表舅一聽就著急,連他一塊罵,罵他從小就是胎神,活得不像個人,他媽當初怎么沒把他摁死在尿桶里,跟著他爹學的都是什么東西,媽媽這邊的親戚都不認了,簡直不是人。
梅望岳掛了電話,不愿意聽他的臟話。
沒多久,母親又打電話來,說他怎么這樣沒禮貌,表舅的電話說掛就掛,跟他父親一樣讓人厭惡。
梅望岳等她說完才道:“要不這個錢你替表舅出?”
電話那頭沉默一下,道:“這錢你先出,你表舅出來會還給你的。”
梅望岳冷漠的很,說自己破產了,還有一身病,正缺錢治病,沒錢墊付。
母親聞言,尷尬的掛了電話,梅望岳神情淡淡,收起手機回頭看向丁云。
丁云覺得這叼毛怕是演苦肉計,當著她的面打電話,還放外音給她聽,這是指望她良心發現,減免賠償?
他做夢,老娘良心早讓狗吃了。
第二十三章 你真敢說
梅望岳認為這是陽謀,他實在不想摻和這事兒,所以用這種方式告訴丁云,他做不了主,就是個傳聲筒。
丁云笑話他白費心思,莫不是忘記那天是如何推倒她的。她現在的腰傷,梅望岳也有罪過。
梅望岳頓了頓,說他當日還曾幫忙把人送去醫院,這又怎么算?
丁云反問,源頭不是你表舅缺德,前妻的事兒處理不好,才導致我遭殃么?要怪還是怪你表舅,害得我表舅的喜宴成了災難,孩子滿月都不得圓滿,簡直是癩蛤蟆親親,惡心死本公主了。
這猥瑣的形容讓梅望岳有點呆滯,他看著這個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女人,覺得她跟自己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
她簡直是猥瑣至極。
是的,從小到大,沒有一個同齡女性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邋遢且猥瑣的面貌。她們永遠是矜持的,嬌羞的,或者靚麗強勢自信獨立的。
丁云這種他真沒見識過。
想到第一次見面,她看到自己洗澡流口水,梅望岳就心情古怪。眼下她就像塊牛皮糖,黏著人不好甩開。也不對,更像是強力膠水,把他們黏住了,根本不好脫手。
“撇開我表舅的事不談,我上次推你,給你造成什么樣的傷害,你需要多少賠償,開個價吧。”
丁云意外他的拎的清,又覺得這符合他的性子,自己的麻煩自己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