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寶久久不語,等他從自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時,就見沈宴殊已經認真地投入到工作中,他不忍打擾,悄悄退了出去。
長久以來的心結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解開的,從沈宴殊辦公室里出來后,傅小寶就有一個想法——他想再去那個小山村看看。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去看什么,可他就是想看看。
幾天后,傅小寶在處理工作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傅小寶掏出一看,眉頭緊皺一團,是齊學山打來的,毫不猶豫地按下掛斷鍵。
齊學山再次鍥而不舍地打來,傅小寶又想掛斷,就聽到系統幽幽地說道:“你有把柄在他手上,接吧,聽聽他說些什么。”
傅小寶按下接聽鍵,齊學山先是指責他為什么掛他電話,又是威脅又是指責,最后說出意圖——阻止沈宴殊對付潤恒集團,也就是方翔他們家的公司。
潤恒集團盤根jj市多年,實力不容小覷,也是齊學山想要合作的對象。傅小寶一驚,小爸爸做事這么不周密?怎么被別人知道了,便反問齊學山是怎么知道的,齊學山當然不肯告訴他,只讓他聽話就是了,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傅小寶氣得夠嗆,和系統一起狠狠地痛罵了齊學山一頓。
系統:“所以,你要怎么做?”
傅小寶想了一下,掏出手機給傅珩發了一條微信——沈總遇到麻煩了。
幾乎消息剛發過去,傅珩的電話就過來了,語氣焦急地問傅小寶是怎么回事。傅小寶當然不能說實話,只含混地說沈宴殊對付潤恒集團的事被發現了。
傅珩怒道:“那是我做的!關小殊哥什么事!”
傅小寶一愣:“你做的?”
“我知道這件事了?!备电裾f完這話就結束了通話,徒留傅小寶看著手機發愣。怎么回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兩個爸爸發生了什么?有什么是他這個兒子兼秘書不能知道的。
不過傅珩這么說傅小寶就完全不擔心了,大爸爸出手,準叫那些人屁滾尿流。又默默地給傅珩點了個大贊,這次做得不錯。
“小寶,”沈宴殊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今晚有事嗎?沒事的話下班以后隨我去參加一個晚宴,我約了寒江雪談合作的事?!?
寒江雪就是先前傅珩提到的那個法國人,他十分喜歡古代詩詞,特別喜歡那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便給自己取了這么一個名。
之前傅珩陪著沈宴殊與他見過一次,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商業合作是大事,非一次談話就能確定下來,今天要再去談談。
傅小寶當然同意,等下班以后,沈宴殊帶著他去了約定的地點。上次沈宴殊見寒江雪時并沒有帶傅小寶,只和傅珩兩個人去的。
傅小寶原本想著只是一個正常的談工作,便沒有將此事告訴給傅珩??傻搅司频暌豢矗敌毿闹芯彺笞?。
寒江雪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就算是坐著也能看出他的個子很高,身姿挺拔,很有氣質。發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衣著得體,長相英俊,最重要的是手里拿著一朵玫瑰花!想要送誰不言而喻,肯定不是給傅小寶的,他上次可沒來。
寒江雪看到沈宴殊來了雙眼一亮,將那朵玫瑰花送上:“送給你。”
“謝謝?!鄙蜓缡饨舆^花,禮貌地道了一聲謝。
傅小寶眼珠子瞪地都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好氣哦,你這么隨便的嗎?第二次見面就送玫瑰花,你冒昧!
還有你你你,你竟然收下了!你的崽還在旁邊看著呢!好吧,你不知道我是你的崽。可這不代表我不生氣,要是以前的傅小寶早就不能忍了,但來到這里以后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傅小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冒失,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他會說漢語?”那叫我來干什么?
“寒先生會說一些簡單的漢語。”沈宴殊說道,言外之意是太復雜的并不會。談合作關系重大,馬虎不得。
“上次不是說了嗎,要叫我江雪?!焙\藍色的眼睛仿佛要發出光來,他的語速有些慢,口音也很怪,但可以聽懂。
沈宴殊簡單地給雙方做了介紹,寒江雪毫不吝嗇夸獎的語言,將自己所知道的詞匯幾乎全放在了傅小寶身上。
傅小寶皺眉,又飛快地恢復神色。小爸爸非??粗胤▏袌?,上次的合作已經沒有希望了,這應該是他最后的希望,傅小寶希望沈宴殊這次能成功。
果然是長大了,傅小寶心想,要是以前的話,他一定會甩臉子,并覺得不就是談砸了一個合作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換一個合作對象。法國那么大,還缺合作的對象嗎?再大不了不開拓法國市場了,他們不稀罕!
傅小寶打起精神來,盡職盡責的充當著翻譯與秘書的角色。拋開個人成見來說,寒江雪很有商業頭腦,懂得又多,問題刁鉆,語言十分幽默。
沈宴殊也不遑多讓,對于寒江雪的問題都能一針見血的回答,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說來慚愧,這還是傅小寶頭一次見沈宴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