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用不著,我今天都見著了,你把你弟也帶回來了不是?你不用人伺候我知道,但沈小少爺總得有人照顧吧,難不成你還讓他自己燒水洗澡?”陶園昌大手一揮,就做主把工人們都留下了。
“他不住這兒,平常我也就回來睡個覺,真不用。”金朝無奈道。
“再推我可跟你急眼了啊。”陶園昌就沒見過金朝這種掙了錢還對自己這么摳搜的人,只要擺出兄長的架子壓他,“這些工人就跟咱們廠里那幫學(xué)徒一樣,都是些無家可歸之人。你用他們,就是給他們條活路。哥都和他們說好來副經(jīng)理這伺候能吃飽穿暖不挨凍了,你還把他們往外趕算怎么回事?”
“你又撿人了。”金朝失笑。亂世流離失所之人太多了,就是陶園昌想幫也幫不完,可即便如此,陶園昌也還是在盡量地把這些流民往工廠塞,實在塞不下的就往各個朋友家送。
“這不是正好就撞見了嘛,大冬天的這幾個人就跪在飯店門口乞討,我談完生意出來差點沒踩到他們。要是沒看見也就算了,都看到了,總不能叫他們在飯店外凍死吧。”陶園昌拍拍金朝的肩,“就當(dāng)幫哥個忙咯,反正你又不差這點工錢。”
這撿人的畫面也太過似曾相識了。金朝只得點點頭,幫大善人陶園昌收留下這幾個可憐人。
“副經(jīng)理,阿拉謝謝儂啊。”幾個工人見自己有活路了,趕忙跪下來給金朝磕頭。
“別,快起來,在這里不需要跪拜。”金朝趕緊將他們扶起來,“你們就自己分配一下房間先住下吧,我這沒什么活要干,主要就是做飯、洗衣和打掃,還有個鍋爐房要有個伙計燒水,你們認(rèn)領(lǐng)一下擅長的工作,今天就算正式開工了。”
等安頓好傭人們后,金朝才拿著陶園昌帶來的一些厚衣服上了樓。這么許久功夫過去了,沈滿棠還縮在被子里津津有味地咂巴著嘴,回味著剛剛的霸王硬上弓。
金朝不自在地把衣服遞給沈滿棠,目光盯著遠(yuǎn)處的地板道:“熱水已經(jīng)在燒了,等會你起來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我再叫司機(jī)送你回家。”
沈滿棠親過嘴后尾巴就翹起來了,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變本加厲道:“你幫我洗嗎?”
“自己洗。”金朝清清嗓子,生硬地說道,眼睛也依舊不敢轉(zhuǎn)過來直視沈滿棠。
“這衣服灰撲撲的,我不喜歡。”沈滿棠把衣服扯下來扔在床上,握著金朝的指尖耍賴道,“我不要穿著它回去。”
“你下回來我給你準(zhǔn)備好看的新衣服,今天就先將就著穿好不好?”金朝縮了縮指頭,卻沒能如愿收回手。
“我就非得今天走嗎?”沈滿棠討價還價,“等你明天買了新衣服給我我再走好嗎?”
金朝終于轉(zhuǎn)過頭,漲紅著臉怒氣沖沖道:“你自己說的親了就回去,還想抵賴不成?”
沈滿棠撲哧一笑:“元寶,你害羞了,像個小媳婦。”
“熱水應(yīng)該可以了,你去洗,我在外面等你。”金朝木著臉拋下這句話后,就快步走出了臥房。
全亂了全亂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走這幾年沈滿棠竟染上了龍陽之癖。一定是被常遇青那個死斷袖帶壞的,保不齊常遇青還真對沈滿棠做了什么,否則沈滿棠一個花花公子,怎么會平白無故地想跟男人親嘴?
他用頭砰砰撞著墻,覺得自己和常遇青也沒什么兩樣了。他剛剛又不是神智不清了,怎么還任由著沈滿棠胡鬧。這么下去可不行,他要是把沈少爺拐上歧途,那就連自己姆媽都沒法交代了。
沈滿棠不情不愿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那身土包子衣服,和金朝下了樓。
“我什么時候能再來啊?”他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了。
“下周六放學(xué)我去學(xué)堂接你,等周日畫館閉館后再送你回家,可以吧?”金朝蠻不想再接著這么胡鬧下去的,可答應(yīng)沈滿棠了的事還是得做到。只要他們今后不再逾矩……
金朝還沒想好對策,沈滿棠就吧唧一口親了上來。
“謝謝你元寶,這是我迄今為止過得最幸福的生辰。”
他雙眼沁著水光,臉頰上還飄著兩抹不自然的紅暈,整個人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金朝連忙轉(zhuǎn)頭,見身后沒有傭人才放下心來斥責(zé)道:“你做什么呢?”
“親都親過了,害羞什么?”沈滿棠流氓似的舔舔嘴角,調(diào)戲道。
“我那是氣急了!總之你以后不準(zhǔn)再隨便親人了,聽到?jīng)]有?特別是男人,絕對不行!”金朝揪著沈滿棠的耳朵,像小時候一般教訓(xùn)道。
沈滿棠現(xiàn)在有了戰(zhàn)績在身,可不再怕他的一兩句威脅了。他悠哉地倒退走挑釁道:“就親,你不讓親我就親別人去。”
說罷他就打開大門,一溜煙地跑上車去。
剛上任的司機(jī)看著這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坐進(jìn)來的帥小伙,畢恭畢敬道:“沈少爺,我對去您家的路還不太熟,等會可能還需要您幫我指指路。”
“嗯。”沈滿棠隨口應(yīng)道,搖下車窗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煙來。
“不介意吧?”沈滿棠抬頭,在后視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