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薈驚惶道:“你一個孩子,怎么混到人家?guī)团衫锶サ模俊?
金朝笑笑:“不打不相識罷了。”當(dāng)初要不是擺攤恰好擺到了阿虎的地界,他也想不到去找程大器談合作。因而當(dāng)阿虎想要進福臻和他一塊做買賣時,他也不計前嫌地答應(yīng)了。或許有的緣分真就是天意安排的。
蘆薈暗罵自己太過失職,竟然心大到把兒子丟外頭跑江湖去了。不過大力幫鋤強扶弱的傳奇故事,她也是聽過不少的。在他們的幫助下,就算沈家真要發(fā)生什么,也定能化險為夷吧。
她稍稍放下心來,又讓金朝把生日宴當(dāng)天的計劃盡數(shù)說與她聽。聽到最后,她又握緊金朝的手,追問道:“那我們都走了,小少爺怎么辦?你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嗎?”
金朝垂下眼眸,為了隱瞞來自常遇青的威脅,只能道:“姆媽,小滿畢竟不是我們家孩子,你帶走他那叫拐賣。況且他堂堂一個沈家少爺,怎么能跟我們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呢?”
蘆薈捂著心口,痛心不已。小少爺是她一手帶大的,她與小少爺?shù)南嗵帟r間甚至比和親兒子的相處時間還要長。這么多年了,她是真的把沈滿棠當(dāng)作自己孩子看待的,骨肉分離,如何能不痛呢?況且若是小少爺?shù)某錾碚嬗袉栴},那他今后又該如何在沈家自處?
薄薄幾頁黃歷,很快就撕到了沈滿棠小朋友的大日子。蘆薈小心翼翼地拿出她前幾日才買來的懷表,有模有樣地別在了沈滿棠睡衣的扣子上。
這懷表雖是國產(chǎn)牌子,但剩在做工精細、樣式精美,乍一看也與沈滄佩戴的那些舶來品不相上下。這還是蘆薈攢了半年的工錢才買下的,也是她花過的最痛快的一筆大錢。
蘆薈擺弄著沈滿棠的身子,欣賞著懷表的上身效果,欣慰道:“我們寶貝從今日起就是小大人了,來,讓蘆姐姐看看你長大后會是怎樣一個美男子?”
沈滿棠登時來勁了,配合地站到床上擺起了熟男造型。
金朝看他穿著單薄的里衣還在那孔雀開屏,實在怕他凍著,便伸手把他拽回了被窩。蘆薈的笑容淡了下來,對金朝點點頭,示意他自己要去為今日的行動做準備了。
門剛一關(guān)上,沈滿棠就撲到金朝懷里,討要自己的禮物。
“寶寶哥,你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
“你想要什么?”金朝這段時間已經(jīng)愁得完全沒心思哄小孩了,“我這回忘了買,以后再補給你好嗎?”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以后得是多久之后了,不過小孩嘛,畫畫餅也就哄過去了。他輕輕刮了刮沈滿棠的臉蛋,企圖蒙混過關(guān)。
誰知沈滿棠聽完就變了臉色,一臉怨念地看著金朝。他今年翻箱倒柜都沒找到金朝的禮物,還以為金朝藏禮物的技術(shù)提高了,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是忘了買。
他氣呼呼地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把錢都花別人身上了,所以才沒錢給我買禮物了?”
見金朝一臉無語的樣子,沈滿棠便更加認定他是心虛到?jīng)]話說了。他掀起被子,坐到金朝腿上,拷問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打光棍的嗎?你怎么能背著我偷偷喜歡別人呢?”
這都什么跟什么?金朝無語地把他腿上這個煩人的家伙挪開。他從沈家拿的工資向來全數(shù)用在這家伙身上了,否則他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沈滿棠從沈滄那撒嬌討來的高薪。
以前沒養(yǎng)過孩子不知道,真算下來,他每月都在大把地倒貼著給沈家打工。沈滿棠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矜貴,養(yǎng)他一個花的錢都夠養(yǎng)活他們一整個山頭的小孩了。都對他這樣好了,他還覺得自己有精力在外頭給別人獻殷勤呢。小小年紀,腦袋瓜里裝的都不知是什么廢料。
金朝難得較真地和沈滿棠爭辯起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別還沒成年就要我?guī)湍銕『ⅲ規(guī)阋粋€就累死了。”
幾年后又苦哈哈地帶起了新小孩的金朝心想,有的話真不能亂說。他真是帶夠沈家的孩子了!他就不明白了,一模一樣的娃為什么要生兩個?
沈滿棠這些年早就被金朝訓(xùn)出了一張厚臉皮,他狡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計上心來:“那你就要遵守光棍條約啊!你不讓我談朋友,那我就只能跟你好了。同理,你也只能跟我好!你要是敢背叛我們聯(lián)盟的話,我就把你關(guān)在屋子里,生八十個孩子讓你帶!”
“行,只要你不和別人胡搞,我就一直伺候你,伺候到我七老八十走不動路為止。”金朝說著便抄起沈滿棠,把他馱到浴室里,又把牙刷塞進了他嘴里。
也不知道這個浪蕩子說話算不算數(shù)。金朝想想,還是下調(diào)了自己的心理預(yù)期。算了,只要沈滿棠這次能夠全須全尾地活下來,就是讓他給這小子的幾房太太伺候月子都行。
得到承諾的沈滿棠很高興,他黏糊糊地掛在金朝脖子上,指揮道:“我今天要穿白色戧駁領(lǐng)的那身西服,還有你送我的黑皮鞋。領(lǐng)帶我要打有提花暗紋的那條。”
“行。”金朝擰了把熱毛巾,細致地給沈滿棠擦臉。越擦他便越感慨,這樣又挑吃又挑穿的小少爺,還是讓他留在沈家繼續(xù)過富貴日子的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