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絕情地對這番豪言壯語點評道:“情圣,你真偉大。快把衣服脫下來吧,你穿丑死了。”
沈滿棠的這一反叛行動最終還是止于了金朝對他容貌的抨擊。
“你再說我丑我就不跟你好了!你穿的時候我都沒笑你丑,你怎么這樣啊?”沈滿棠扁著嘴,哭著把衣服換了回來,還不忘控訴道,“我哪里丑了?”
“好了,我沒說你丑,是衣服丑,”金朝哭笑不得道,“你還是穿小少爺的衣服最好看。”
沈滿棠摳著手指糾結了半天,最終心中的天平還是在金朝的打擊下,在喜歡的人和漂亮衣服之間暫時偏向了后者。但他還是聲明道:“如果我喜歡的人沒有錢,我也可以不穿這些衣服的。”
“好,偉大的情圣,收拾好了就下樓吧,上學要遲到了。”金朝背起雙人份的書包,使了些力氣才把鏡子前左照右照的小孔雀拽走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寫作的第66天,謝謝大家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41章 私奔
六月二十九日,天光乍破時,已經摩挲了半夜窗簾的常安終于下定決心,讓曦光照進封閉了十幾日的屋內。倏忽間,她瞥見大門外十幾米遠處有一輛黑色轎車隱蔽又突兀地停在樹下,在微弱日光的照耀下才得以遁形。
她好像隱約可以辨認出這是沈滄的車,前幾日他上門時開的便是這輛奔馳。
沈二爺怎么來了?作為婚禮的座上賓,他應當在幾個時辰后出現在禮查飯店的孔雀廳內,而不是在天蒙蒙亮時不動聲色地候在她家門外。
她心中一咯噔,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聯想。不會是汪緣覺出什么事了吧。她匆匆下樓,一口氣跑到了大門口。
四個警衛見她那百米沖刺,似要奪門而出的架勢,嚇得瞌睡都沒了,立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大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快回去吧!上次您出去追車太太就發話了,讓我們看緊您,不能讓您踏出這扇門半步。”警衛們不敢上手拉常安,只能手拉手充當人墻,滑稽地堵住常安的去路。
大小姐是要逃婚了嗎?警衛們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常安這回鐵了心要私奔。上回常安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出門去追沈二爺的車時,他們就沒追上,事后還被太太一頓責罰。好在大小姐和沈二爺說完話后就自行回來了,沒過幾天常家又宣布要和江家訂親了。他們幾個復盤后一致認定,大小姐上回一定是在與愛訣別。
可這不是訣別過了嗎?怎么還帶反復的?四個警衛手拉著手,像芭蕾舞劇里的四小天鵝一樣并排堵在常安面前,一會兒往左擋,一會兒向右攔,嚴防死守著不讓常安靠近鐵門。
常安沖不破四個成年男性的圍堵,只能奮力喊道:“沈二爺!沈二爺是您嗎?沈二爺!”
“常安!你瘋了嗎?大白天的鬼叫什么?趕緊給我回來!”常太太從陽臺上探出身叱罵道。
常安像是沒聽見常太太的聲音一樣,還是不管不顧地推搡著門衛的肉墻想要打開鐵門。快了,馬上就碰到了,她的手已經挨到門鎖上了……
突然,她的背后傳來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她回頭看去,地上碎得七零八落的,應當是陽臺上擺放的安琪兒雕塑。安琪兒摔得面目全非,只殘存半邊的臉和翅膀讓人還有復原它原貌的空間。
“你翅膀硬了要離家出走了是吧?行,你走,你走了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常太太像瘋了似的,作勢就要跨坐在圍欄上。
常安失了力氣,手貼著門鎖重重滑落下來。她凄切地回望了一眼遠處的車影,在一行清淚流下前,決絕地轉過了身。她裹了裹身上的白色睡袍,行尸走肉般踏過安琪兒的殘骸,在常太太連綿不絕的罵聲中走進屋內。
好久好久以后,她終于聽到屋外傳來了汽車駛走的聲音。
四個門衛目送著汽車駛遠后,紛紛搖了搖頭。沈二爺看來真是個孬種,連私奔都做不出,大小姐真是癡心錯付了。
接下來發生的許多事常安都記不清了,她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別人安排。絞面娘用線給她開臉時她沒喊疼;敬茶時茶盞被婆婆失手打翻,她沒喊燙;常遇青滾新床時不小心摔了下去,引起哄堂大笑,可她實在笑不出聲。最后,她就這么渾渾噩噩地站在大廳外,機械地跟著新郎與每一位到場賓客點頭示意。
直到一輛車駛入視線時,她的眼神才逐漸有了焦點,心跳如擂鼓般轟鳴。可當那輛車泊好后,駕駛位上下來的卻是沈滄。
“常哥,常太太,恭喜恭喜啊。”沈滄率先打了招呼,大方地與常勝握手,仿佛前段時間沒有被常勝刻意刁難過一般。
常太太也笑臉盈盈地握住傅君佩的手說著客套話,好像她沒有咒罵過傅君佩刻意撮合常安和汪緣覺一般。
常安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沈滄身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艱難地對他們扯了個難看的笑容。
傅君佩自是覺察出了常安的失態。這樣的絕望她七年前就體會過一次,沒人比她更能共情常安當下的心情,可她還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