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金朝沒想到的是,原來常遇青與沈滿棠相遇的時間竟如此之早。看來初見時他對沈滿棠安琪兒的印象果然是個假象。跟這種歪瓜裂棗混跡久了,恐怕早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這些天沈滿棠不像之前一樣黏著他,因此與班上其他同學(xué)的關(guān)系都親近了許多。而常遇青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財大氣粗,比如昨天就搜羅來了沈滿棠姑姑的同款巧克力,一下便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金朝自是不會讓常遇青這號人物再來荼毒沈滿棠,于是三兩步便追了上去,揪住沈滿棠的書包一把往身后拽。
還沒等沈滿棠反應(yīng)過來,常遇青就沖了上來,一拳打到金朝臉上。
“你干嘛啊!”沈滿棠看常遇青還要接著打,趕忙攔在金朝身前。
“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一個下人,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還敢和你斗氣,我這是在給你打抱不平。”常遇青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比沈滿棠年長兩歲,仗著父親的權(quán)勢,在班里想欺負(fù)誰就欺負(fù)誰,頗有些市井惡霸的架勢。再加上他體型壯碩,膘肥體胖,一拳下去便將瘦弱的金朝打得眼冒金星,頭暈得跌坐在地上。
“誰要你打抱不平了!”沈滿棠著急地蹲下,手指輕碰了下金朝被打腫的左臉,眼淚瞬間落下。
“嘶,好疼。”金朝輕微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躲開了沈滿棠的觸碰。
“裝什么裝,我都沒使力。”大塊頭常遇青甩甩滿是肉的臂膀,抖了抖肩,不屑地看著地上狀似虛弱的金朝。
“你那么胖,撞到人都疼,打人肯定更疼啊!你都把元寶打腫了!嗚嗚嗚,元寶,怎么辦啊?”沈滿棠覺得自己把金朝害慘了。他看著金朝充血的側(cè)臉,心中滿是愧意,哪里還顧得上冷戰(zhàn)。
“我沒事,我們回家吧。”金朝剛伸出手,沈滿棠就馬上會意,立馬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沒用力啊!”常小胖粗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走廊,嚇得其他同學(xué)紛紛繞道而行。
沈滿棠沒搭理他,一心只想著快點送金朝回家。來接他們放學(xué)的趙師傅看到金朝的臉也嚇了一跳,車速都開快不少。
一路上沈滿棠都在抱著金朝的手臂哭,好像他才是受傷的那一個,聽得金朝頭暈?zāi)X脹,忍不住出聲打斷道:“我不疼,別哭了。”
“你騙人,你現(xiàn)在腫得像個豬頭。”沈滿棠抬眼一看金朝挨打的左臉,哭得更大聲了。
金朝懷疑沈滿棠是在報復(fù)自己之前說他是豬,但看他哭得這么真情實感,便也不好意思挖苦他,只能暗地里翻個白眼。
“所以你看,我昨晚讓你不要和常遇青說話是不是對的?跟你說你還不理我。”金朝趁熱打鐵,給他家小白菜灌輸常遇青的壞話。
“嗯,你說的對。”沈滿棠連連點頭抽泣道,心里是真的開始厭惡起那個小胖子了。
“好了別哭了。你給我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疼了。”把常遇青踢出局后就該修補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金朝老神在在地哄著,輕松拿捏一個六歲小孩的單純心思。
“好。”沈滿棠坐直了身湊上來,認(rèn)真地吹著氣,“還疼嗎?還是很腫。”
“回家拿冰敷敷就不腫了,敷完你再幫我抹點藥酒好不好?”金朝順著沈滿棠的背哄道。
趙師傅聽著這番對話,心中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他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正好與金朝的目光對上。他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懼怕一個孩子的眼神,趕忙移開了視線。
到家后沈滿棠怕別人誤會金朝在學(xué)校打架,逢人就先說一遍常遇青的不是,把一個頂多是有些壯的孩子說的和閻王在世一般可怕,聽得蘆薈都膽戰(zhàn)心驚。就這樣兩個孩子和好如初了。金朝甚至覺得今天的沈滿棠比沒吵架之前還要黏他,甚至連擦藥酒的活都搶著不讓蘆薈擦。
睡前沈滿棠又來上藥了。小心翼翼擦拭間,他聽見金朝問他:“假設(shè)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認(rèn)識我,但知道我是你蘆姐姐的孩子,又看到我被人欺負(fù)了,你會幫我買藥嗎?”
“當(dāng)然會啊,”沈滿棠斬釘截鐵地說,“蘆姐姐對我這么好,我當(dāng)然也要對你好。”
金朝撇撇嘴,追問了聲:“那你現(xiàn)在給我擦藥也是因為我姆媽啊?”
“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是啊,”沈滿棠搖搖頭,理所當(dāng)然道,“因為你是元寶啊。”
“嗯,謝謝你。”金朝摸摸了沈滿棠的頭鄭重道謝,認(rèn)真的眼神把沈滿棠都看迷糊了。
“你都是因為我被打的,還謝謝我,你被打傻了嗎?”沈滿棠滿臉的不解。
金朝只笑著不說話,看沈滿棠的神情格外溫柔,把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擦完藥就利落地跳下床。
金朝看沈滿棠把藥放回桌上后又將常遇青送他的那盒巧克力裝進(jìn)了書包,疑惑地問道:“你把巧克力帶學(xué)校做什么?”
“還給惡霸。我才不吃暴力狂的東西,討厭!”沈滿棠邊說邊像是給自己壯膽般將書包摔在了地上。
“你不是就喜歡吃這種巧克力嗎?連盒子都舍不得丟。還要把我的巧克力裝進(jìn)去。”金朝揶揄道,故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