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剛送完東西從小別墅出來,接到下面人消息后問對方:“處理干凈了嗎?”
黑衣保鏢回答:“都處理好了。”
小顧應(yīng)聲后掛斷了電話。
外頭又下起了雪,小顧快走幾步上了車,將消息同步給謝承之,然后在冷風(fēng)里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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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天雪地里泡了太久水,宋芒掛過點滴之后原本退了熱,但很快又燒了起來,體溫反反復(fù)復(fù),在夜里直接燒到了398。
被送到醫(yī)院之后,一番檢查與折騰,直到躺在病床上又掛上了點滴,宋芒也一直沉沉昏睡著沒有醒來過。
只是他在昏睡中也不安穩(wěn),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只手中死死抓著平安扣不松,仿佛捏著一根救命稻草。
天光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照到病床上時,宋芒的眼睫輕顫了下,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第一件事,宋芒動了動手指,感受到掌心的平安扣后提著的心才堪堪放下。
然后他才注意到四周,雪白的墻壁與天花板,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氣息。
……他什么時候來的醫(yī)院?
身下躺著的病床很大,病房里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空了一半的輸液瓶映入眼簾。
病房里開了暖氣,氣溫很高,但宋芒掛著點滴的那只手仍被人用暖水袋包裹著,暖意更甚,絲毫感受不到冷——甚至有點熱了。
將手從暖水袋中抽離,宋芒撐著手肘坐起身來。
簡單的一個動作,可惜宋芒此刻體力不支,堪堪坐穩(wěn),額頭上便冒出了冷汗,腦中也似被細(xì)針扎過,傳來一陣極重的刺痛。
他下意識抬起了正輸著液的那只手,想要揉下額頭,緩解那陣刺痛感。
不過宋芒的手舉到一半,“吱呀”一聲,病房門被人推開,來人幾步走到床邊,握住了宋芒想要上抬的手。
“別動。”
一聲不算溫和的制止,宋芒抬眼望著來人,眨了眨眼,聽著人接著問他:
“頭疼了?”
宋芒還未點頭,謝承之直接坐到了床邊,避開宋芒輸液的手,帶著溫?zé)岬恼菩母苍谒蚊⒛X袋上,給他按揉起來。
腦中那陣刺痛緩過去后,宋芒拉下了謝承之的手,然后看著人認(rèn)真道:“謝謝。”
謝謝幫他找回了平安扣,也謝謝照顧生病的他。
謝承之神色未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模樣,聽見宋芒道謝,他張口欲說什么,卻聽宋芒又道:
“謝先生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
宋芒昨晚情況不好,謝承之一直守著他,幾乎沒睡,眼下淡淡的烏青很是明顯。
“床大,謝先生你上來睡會兒吧。”
未等謝承之回答,宋芒直接出聲邀請,病中,淺色的瞳孔泛著薄薄的水霧,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承之。
謝承之沒有答應(yīng),只道沒事,轉(zhuǎn)而問起宋芒平安扣怎么丟的。
宋芒垂下眸子,只輕聲道:“是我不小心弄掉的。”
他不擅長撒謊,卻總需要謝承之面前撒謊。
支支吾吾的,宋芒避開與林冬相關(guān)的事,大致對謝承之說了一個大概。
謝承之沒說信沒信,只在宋芒說完的時候微頷首,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而宋芒一來是心虛,二來是病了思維不太靈光,只以為謝承之應(yīng)該是信了,卻沒想起來問問謝承之是怎么找到平安扣的,會不會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想到林冬的模樣,還有他說的話,宋芒下意識不愿告知謝承之。
也不想跟任何人再提起劉如輝這個名字。
謝承之真的很忙碌,宋芒生病的這幾天,他總有開不完的會,接不完的電話,看不完的郵件。
宋芒乖乖吃飯的時候,謝承之坐在他床邊開會。
宋芒吃著護(hù)士送的橘子的時候,謝承之站在窗邊語氣不善地斥責(zé)對面辦事不力。
宋芒接著謝承之一顆一顆剝好給他的板栗的時候,謝承之腿上放著筆記本還在瀏覽郵件。
……
想起之前謝承之無事一身輕,陪在他身邊幾乎不干正事的那段時間,宋芒不禁露出一個笑容,感覺要很辛苦很辛苦,才能空出那么一段時間吧。
“笑什么?”
偷笑被抓包,但因為謝承之聲音溫和,宋芒只收了笑眨眨眼:“什么時候出院啊?”
宋芒已經(jīng)住院四天了,自我感覺達(dá)到了出院標(biāo)準(zhǔn),不再會燒得像前兩天那么高了。
除了悶悶的頭痛和些微咳嗽,幾乎沒事了。
“再過兩天,低燒還沒退。”
意料之中的回絕。
宋芒有點失落,但還好。
高燒退下去后,宋芒的體溫一直在377左右,沒有再燒高,卻也還沒降到正常水平。
低燒總是比高燒更難好,謝承之不放心,希望宋芒徹底退燒再出院。
這幾天謝承之一直住在醫(yī)院,病床很大,宋芒情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