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次,謝承之也要像之前那樣,朝自己注射數不清的抑制劑才能熬過去么……?
宋芒的眼神里開始浮現出真切擔憂的神色。
而另一邊,被問到的謝承之眼眸微瞇,視線在宋芒柔軟的睫毛上停留片刻,面上一派沉穩,心里想的卻是——
相比之前的每一次易感期,這次他的易感期額外來勢洶洶,他心里洶涌著的各種欲望都仿佛被放大了幾倍,抑制劑也徹底失去了效用,只有……
只有見到宋芒,觸碰到他,這異常難捱的易感期才會稍稍緩解。
但,當宋芒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心里的那股洶涌的破壞欲的確能夠得到抑制,一點點蟄伏下去,可另外一種不可為人道的欲念卻取而代之,牽扯著他的神經,幾度讓他瀕臨失控,必須做些什么來緩解。
他的行為漸漸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克制住不去碰宋芒頸后的腺體,但卻克制不住在宋芒身上留下什么的欲念。
宋芒本就敏感,謝承之不想嚇到他,也只有在人熟睡時,他才會將人輕抱進懷里,留下一點不易被察覺的痕跡。
這樣,便不會嚇到宋芒了。
當然,這些謝承之自然不會說出來,面對宋芒抬眼看過來的視線,謝承之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只輕描淡寫地揭過這個話題,對著人道:
“不要緊。”
“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次的易感期,謝承之本來有意不讓宋芒發現,但昨晚宋芒忙到了凌晨,他悄無聲息地看著床上熟睡的宋芒時,他臉上略顯蒼白的神色和睡夢中也緊皺著的眉頭讓謝承之停了動作,久久凝視了人良久后,他沒有多做什么,只是輕聲朝人道了聲晚安。
也正是少了這一晚的觸碰,今天謝承之的信息素隱隱又有暴動的趨勢,撐不到半夜,他便來找宋芒了。
事實證明,在謝承之這里,宋芒勝過所有抑制劑。
只要將人攬進懷里,在人無知無覺時將他全身都染上屬于自己的氣味,這樣,哪怕沒有信息素的交融,謝承之的易感期也會無聲退去。
宋芒他,就像是……
獨屬于謝承之的特效藥。
想到這里,謝承之唇角微抬,沉緩的語調落到宋芒耳畔,帶著篤定:
“多虧了夫人。”
第23章
謝承之話音落下,宋芒抿著唇不知道如何回應。
多虧了他……?
他明明什么都沒為謝承之做,就連讓現在的謝承之咬一下腺體,他都還潛意識里透著抗拒,忍不住出聲讓謝承之停住了動作。
最后謝承之只是那樣輕碰了一下他,就很快退開了。
宋芒想,這應該對緩解易感期沒有什么實質性作用吧……
在昏暗的車內垂下眼睫,宋芒突然又想起謝承之方才提醒他的話——
“我不會做讓你不舒服的事。”
如果說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宋芒還將信將疑,那現在,宋芒就已經漸漸不再懷疑了。
這些天,謝承之一直沒有出現,應該也是出于這個承諾吧。
如果只是單純地想找人應付易感期,以謝承之的身份,他大可以養個知冷知熱的情人在身邊,都不需要給出名分。
但謝承之沒有這么做,他選擇了聯姻。
甚至不在乎聯姻對象還沒有完成分化……
給了他意外的尊重。
哪怕不是出于喜愛。
宋芒斂眸沉思著。
那也是很真誠地把他放在了伴侶的位置上來對待的。
而不是他曾經以為的任人招來呼去、可有可無的物件。
這樣的話,宋芒眸中的神色逐漸認真。
那……盡快適應謝承之夫人這個身份,在分化之前習慣這樣一層關系的轉變,等到分化之后,謝承之的易感期再來時,他應該也能坦然接受更深一層的關系。
到那時候,謝承之的易感期就不會這么難熬了吧。
一直到車子開回兩人剛入住了一周的新房,宋芒的腦海里都一直在思索著跟謝承之之間的事情。
還是他這一側的車門從外被拉開,謝承之站在外面朝他低低喚了一聲后,他才回過神來,驚覺到家了。
看著伸到面前的一只手,宋芒抬眼和謝承之對視了片刻,看著謝承之古井般無波而平靜的眼眸,他慢慢地伸出了手,搭在了對方手心里。
然后就被溫柔地牽住,引著走向家門。
兩只手牽在一起時,宋芒總是冰涼的手被稍燙的溫度中和,漸漸的也染上了些許暖意。
手指不自在地微微蜷縮著,宋芒感受著屬于另外一人掌心薄薄的一層繭,逐漸有些走神,并且潛意識里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直到進入家門,彎著腰換上毛絨拖鞋后,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宋芒才終于想起來落下了什么——
他特意從殺青宴上帶回來的小蛋糕!
換鞋的動作一頓,宋芒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