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真正的新婚夫妻一樣……
這個認知讓宋芒不由愣了愣,左手被人牽著呆呆往前走,耳邊其他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宋芒腦海里翻滾著一個念頭:
是他對兩人的聯姻理解有誤嗎?看謝承之的表現,和他想象的各取所需、平時互不干擾的婚后生活相去甚遠……
謝承之他……不是只需要他的信息素么?
那樣的話,只要易感期的幾天住在一起就好了,平時也一起的話,似乎沒什么必要。
難道是謝先生怕到時候找不到他的人?
宋芒愣愣抬眼,看著謝承之的背影,半晌后,他鼓起勇氣,輕輕動了動被牽住的左手,等人看過來,便對他做手勢,兩人一起來到一邊安靜的地方。
“怎么了?”
謝承之望著宋芒,沉沉的語調在宋芒耳邊響起。
宋芒遲疑了片刻后,抬頭看著謝承之墨色般漆黑的眼睛,聲音很輕地對人道:
“謝先生,我在京市有住處,地址我待會兒發給你,就算以后搬家,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不會讓你找不到我。”
“還有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就把聯系方式給小顧保鏢或者山莊的總管,到時候你需要我的時候,讓他們聯系我就好。”
“只要你需要,我肯定會很快過來的。”
宋芒輕聲承諾了一通,最后朝謝承之道:
“我不會讓你在易感期找不到我。”
“所以,其實不需要準備婚房的,謝先生,你不必一直跟我住在一起。”
“或者實在不放心的話,留一間客房給我就好,在你易感期快來的時候我可以提前過來。”
從跟云頂山莊的侍從們偶爾的聊天中,宋芒知道謝承之生性不喜跟他人共處一室,而跟他聯姻,本也只是為了紓解易感期罷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做現在這些。
跟他住在一起,對謝承之來說沒有必要,對宋芒來說,也會讓他感到別扭無措。
而且從訂婚之后開始,謝承之做了許多……超出宋芒預期的事情,隱隱超過了協議結婚的需要,宋芒本能地生出幾分對這段未知關系的無措來。
特別是方才看著謝承之認真挑選床具的背影時,一股奇特異樣的感覺隱隱升起,裹在宋芒心尖,讓宋芒本能地想逃避。
是以終于想到了一個謝承之這樣做可能的理由后,宋芒便將謝承之拉過來說了這番話,希望能夠讓謝承之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兩人能像宋芒設想的那樣相處,不必有太多不必要的接觸,也不必住在一個屋檐下。
宋芒自以為“善解人意”的一番話說完,過了半晌,謝承之卻都沒有任何表示。
直到宋芒略微疑惑忐忑地再次出聲喊了一聲“謝先生”后,謝承之才終于有了反應,一雙深潭般的眼睛定定看著宋芒,然后啟唇道:
“宋芒,你把自己當成什么了?”
謝承之眼睛瞇起,危險的話語落在宋芒耳廓處,似含著冰霜。
“人形抑制劑?”
謝承之聲調前所未有的冷沉,周身氣質凝滯下來,仿佛讓宋芒回到了見謝承之的第一晚。
謝承之話音落下,宋芒身子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然后便直直愣在了原地。
宋芒感覺到謝承之朝他走近,微燙的氣息灑在耳邊,謝承之一字一頓的聲音仿佛直接砸在宋芒耳膜里。
“你是我謝承之要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
“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沒有聽見,新房馬上布置妥帖,明日就搬。”
“現在,去選床。”
謝承之久居上位,當他毫不收斂自身氣息時,那股無形的威壓沉甸甸地落在宋芒胸口,讓宋芒眼睫輕顫著,無意識捏緊了衣袖。
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宋芒指節用力,泛起了白。
他們所處的地方在一處窗簾后,宋芒整個身軀攏在窗簾下,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但攥得發白的手指與指尖輕微的顫抖逃不過謝承之的眼睛。
一聲摻雜著無奈的嘆息聲響起在頭頂。
下一刻,在窗簾的遮擋下,宋芒被裹進一個寬闊帶著微燙氣息的懷抱里。
嗅著鼻尖帶著微澀沉木味的氣息,宋芒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道輕按在他頭頂。
謝承之無聲揉了揉宋芒發頂,手指避開宋芒的腺體安撫地揉著他的后頸,片刻后緩和了聲調重新開口:
“抱歉,剛才語氣重了。”
謝承之話音恢復平常的語調,動作也輕柔,朝宋芒安撫般順毛。
“嚇到你了?”
宋芒手心抵在眼前挺括的胸膛上,感受著謝承之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他在人懷里愣著,聞言反應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
謝承之緩緩吐出一口氣,感受到宋芒輕微的掙扎,順勢將人放開。
宋芒低著頭避開謝承之的目光,在謝承之想要靠近牽他時后退了一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