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謝承之的私人醫生,蘇子皓由衷感到欣慰。
“早說讓你聽我的,找個漂亮可人的oga在身邊養著,不比那冷冰冰的抑制劑香多了?”
即使謝承之不搭理,蘇子皓也自顧自說了下去。
“就是你某些時候的暴脾氣得收收,對oga要溫柔些,別上個床搞得像兇案現場一樣,小心到手的老婆都被你給嚇跑了?!?
念叨完,蘇子皓拎著自己的裝備準備走人。
“陳路,送蘇醫生回去。”
謝承之淡淡開口,讓陳路送客。
待人都散去,房內只剩下謝承之和沉沉睡著的宋芒。
謝承之走到宋芒床前,冷色燈光下,謝承之低頭,古井般喜怒不辨的視線落在宋芒頸項間。
敷過藥后,宋芒脖頸上的淤痕淡了些許,但他皮膚白,充血后紅紫色的痕跡依然顯眼。
還有嘴唇上的傷口,一小道細長的破口突兀地蓋在唇瓣上,讓原本形狀優美的唇瓣添上瑕疵,輕輕按上去,能摸到剛結痂的干燥觸感。
謝承之的手落在宋芒無知無覺的頸側,輕輕一勾,將被體溫烘得溫熱的暖玉吊墜從宋芒胸前勾出來,借著燈光,握在手中仔細打量片刻。
被常年掛在身上佩戴的青玉吊墜觸手生暖,質地上佳,是難得的美玉。
不知看了多久,謝承之將吊墜原樣掛回。
復雜難辨的視線注視宋芒良久。
“啪嗒”一聲,燈盞被按滅。
黑暗中,“宋芒”兩個字在謝承之喉間滾過一遭,再嘆息般念出,字音綿長繾綣,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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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房間里醒來時,宋芒睜眼后第一反應是要坐起身來。但他的手臂剛往下用力想要撐住床鋪,幾秒鐘不到卻又無力地垂落下來,他剛撐起一半的身子也順勢跌回了床榻上。
腦袋砸回枕頭上時,宋芒腦中一片眩暈,緩了好一會兒才壓下。
這么一番折騰后,宋芒身體的感知漸漸重新清晰起來。
疼。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便是身上難以忽視的疼痛感,特別是脖子。
脖頸間綿延的疼痛太過難捱,讓宋芒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隨著感官一點點蘇醒,昨晚的記憶也一同涌進宋芒腦海中,宋芒躺在充斥著陌生氣息的床上,抬頭注視著灰白色的天花板,消化完心底悄然彌漫著的迷??噔g后,他無聲垂落下眼睫,手指攥著身上的被褥安靜了片刻,然后便再次嘗試著坐起身來。
倚靠著床頭,宋芒抬眼觀察著房內的陳設。
四周都是灰白色的墻壁,房間內部布置簡潔,沒有他人長期居住過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臨時收拾的客房。
方才坐起身的一個小動作便耗掉了宋芒所有的力氣,他靠在床頭,艱難而緩慢地抬起手臂,伸到后方碰了碰后頸處的腺體。
此刻腺體安靜著,沒有不適的感覺。
不像昨晚那樣燙的發麻。
鼻尖沒有聞到任何特殊的氣味,同往常一樣,識別不到自己或是他人信息素的存在。
沒有分化成功。
宋芒靜靜想著。
“咚。”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敲門聲。
宋芒手指緊了緊,然后盡量提高聲線,朝門口的方向道:“請進?!?
一個穿著黑白色傭人服的女侍出現在門口,她手中舉著一個圓形的托盤,低著頭朝床邊走來,將托盤放在了宋芒伸手就能碰到的床頭柜上。
“宋公子,這是早餐,您慢用?!?
將托盤中的食物一一擺放好后,女侍朝宋芒恭敬地說道。
宋芒掃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早餐,輕聲道謝,見女侍轉身要出去,微微支起了身子出聲問道:“請問,謝先生他現在在這邊嗎?”
女侍聞言轉回身來,依舊低著頭,回答了宋芒的問題:“謝先生出門了,現在不在山莊內。”
“那,他有說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昨晚本想跟謝承之談談婚約的事情,但他身體狀態實在糟糕,不知何時失去了意識,自然沒能談成。
女侍:“這個謝先生沒有說。”
掩下眸中情緒,宋芒朝女侍道謝,看著人走出門,門扉再次掩上。
清醒的時間不過片刻,宋芒強忍著不適喝下幾口粥后便撐不住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宋芒的精神好了很多,能下地了。
打開客房的門,走廊上靜悄悄的,宋芒順著走廊往外,看到了通往一樓客廳的樓梯。
站在樓梯口,客廳內的交談聲隱隱傳到宋芒耳邊,宋芒腳步頓住,一時遲疑著,沒有邁開步子朝下走。
交談聲中,其中一道沉緩的聲線有幾分耳熟。
宋芒回憶片刻,像是昨晚聽過的謝承之的聲音。
“宋公子,您怎么出來了。”還是之前那名女侍,拿著眼熟的托盤正要往樓上走,跟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