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適合學醫,今天過來看一看。”
女人的臉沒有表現出意外,大概猜出他不是本校學生。
她稍作思索,“學醫很辛苦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江小嵩點頭,“我知道。但一定有好處的吧。”
女人笑了,“好處大概是,會很直接地幫到別人,這種成就感,不是其他專業能夠帶來的。”
當然,在如今人人自危的時代,提奉獻,好像是一件愚蠢透頂的事。
江小嵩不覺得愚蠢,只覺得這個答案很普通,他略微失望,“成就感對我來說,沒有那么大吸引力。”
女人眸光一轉,不疾不徐道:“這就是
醫學好處之二——即使不能幫助別人,也會更了解自己。”
好像沒有太多的學科,能像醫學一樣,放棄之后,也能留下珍貴的印跡。
江小嵩思緒涌動,好像聽到擰開瓶蓋的聲音,汽水翻飛。
他道謝后,轉身離開。
倒不必因為陌生人的一句話,就決定自己的前途。
只是在漫長的學習中,他偶爾會回憶起見過一次面的陌生圖書館員。
順利進了醫學院后,江小嵩也沒再去總館這邊見那個人。
他很清楚地看到女人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佩戴著婚戒。
她結婚了,生活應該很順利。不知道和誰在一起,結婚多少年,孩子多大了。
江小嵩只知道自己不該去打擾她,做彼此身邊的過客即可。
直到——
暑假。某一次樂隊演出后,他再次遇見了那個見過一次,就再也沒見的女人。
他很難不去注意她。
女人站在前排,聽著音樂,但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里。
不論旋律有多么動聽悅耳,鼓點與吉他組成多激昂的曲調。
五年的時間很久,他已經淡忘了她的模樣,但她那么特別,只看一眼,他就想起她是誰,即使她臉上覆蓋濃妝,喝了酒,情緒不佳。和第一次見的她判若兩人。
如此漂亮的女人,當然有很多男人來搭訕,女人和男人們淺聊幾句,便失去興趣,與身邊的朋友淡漠地聊天。
只剩她一個人落單時,江小嵩才抬步走過去。
她手上的無名指已經不見了。
她看到他,沒想起來他是誰。
五年,江小嵩已經從一名少年成長為成年人。
她目光探索地掃過他,以一個有目的的,成熟女人的身份。
在江小嵩主動問她“一個人嗎”的時候,意外地,她點頭,手指往上比劃了下,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說是:“去樓上聊?”
女人強自鎮定中,透露著點虛張聲勢。想要做一個壞女人專屬的媚態微笑,眼睛卻還是剔透的,沒什么情調。
江小嵩望著她的眼眸,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任何說不的理由。
既然她一定要找一個男人陪她度過未知的一晚,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
江小嵩并不想把自己對她的感覺定義為一見鐘情,但第一次見過趙予晴,他莫名地沒有忘記她。
女人生疏地在酒店前臺登記身份證,接過房卡。
通往房間的路上,他們一直都沒有肢體接觸,但她有點醉了,酒店走廊上的地毯太軟,腳下的尖頭細高跟讓她走路不穩,肩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她也沒忘說句“抱歉”。
江小嵩在醫院實習,普外科急診科消化科乳腺外科婦產科皮膚科等等,全都輪轉過一遍,為許多病人查體過,異性的身體對他來講沒有太神秘。
總不過是一具軀體罷了。
而當隔著兩層布料,他被趙予晴碰了一下。一種奇異酥麻的感覺瞬間被激發。從被接觸的位置,發散到神經末梢,他想做吞咽喉結的動作,但是忍住了,眼睫卻沒忍住多扇動了數下。
房卡,刷開門禁。掃了眼套房格局,倆人分別去浴室清理。
為了降低敏感度,江小嵩在浴室里待了許久。
再出門,他看到眼前身穿雪白浴衣的女人,好像清醒了不少。妝容卸下,她又恢復成他第一次見她時的清秀模樣。發色濃黑,更襯得皮膚白得發亮。
他的緊張絕不在她之下,第一次做這事,不知道會不會讓她滿意,以及,怎樣展開話題,或者,話少一點比較好?
只能先故作輕松地微笑一下,來到她面前,視線落在她干凈的粉唇上,著魔般俯身親吻,卻被她偏頭拒絕。
心里閃過巨大的失望,令他自己都感到吃驚。正要離開,她又仰著臉,矜持又歉意地牽起唇角:“直接來吧。”
江小嵩怔了下,心中了然,有點惆悵,但也還好。
他將吻落在她的臉頰,耳珠,側頸……除了嘴唇的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