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你搞清楚,我們離婚了。”
陳錚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還有點陌生,好笑道:“你這時候裝什么貞潔。”
趙予晴右手抓著左手手臂,防御的姿態,“我確實,一被你碰就感到惡心。”
“你以為我還想碰你?只不過是在父母面前演演戲。”
“我只答應和你一起過年,沒義務配合你做其他事。”
“你可以沒義務。”陳錚的手撐在門框,“但你就這么等不及,對著手機笑成那個樣子?”
趙予晴淡淡說:“你也可以和你那位聊。我不絕對不會打擾你。你放心。”
陳錚轉過身,像是要失控,按著眉頭沉默許久,才平心靜氣地開口:“予晴,這段婚姻,確實是我先對不起你,但你也不是完全沒錯,你不跟我商量,就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你覺得你對得起我?這些年,我對你夠好了吧?”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生就生,想打就打,用你同意?”
趙予晴在需要伶牙俐齒的時候,也不會遜色任何人,“至于你對我好……你不對我好,自然有其他人對我好。你不是獨特的那一個,我也不需要感激你。”
陳錚冷哼:“我知道你找了個有錢的,可能他會對你很好,但,男人都一樣,現在你們感情好,只是圖新鮮,你再等幾年,新鮮感一過,你覺得你能比得上那些年輕小姑娘?”
趙予晴只抬眸看著他,似乎覺得好笑。
陳錚嘆氣:“事到如今,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我不想挽回什么,只想勸你別太沉迷,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忠告,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給我滾遠點。”
趙予晴的太陽穴都在抽疼,她不該動怒,但對曾經愛過,如今嫌憎的男人,她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她打開水龍頭,細細搓著手指,“我今晚不會在這里住,借口你自己去想,晚上吃完飯,我就會走。”
陳錚目送她打開門鎖,關上洗手間的門。
下午,陳錚和陳父依然在下棋。
陳母在臥室休息好后,擺弄她的插花,趙予晴在旁邊,偶爾搭把手,幫她推輪椅。
陳母對她少了一點探究的視線,話題主要圍繞陳立垣。建議她多買點補品,別每天只圖省事,讓他吃外賣。
趙予晴自結婚后,會做一些家常菜,但陳立垣抱怨口味太淡,總在學校食堂解決。這一點,經常被陳母詬病。
趙予晴不打算反駁,左耳進,右耳出。面上答應得好好
的,實際根本不會采取行動。
可能陳母也是看清了這個兒媳看似聽話好擺弄,實際上執著的性格。
手機再次震動,江小嵩問她在做什么。
趙予晴如實回答,并說:我六點多打算回去了。
江小嵩:我去接你?
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昨天有陳立垣在,還可以捏個借口,這次如果被陳錚撞見,一定會被他懷疑。
但,趙予晴現在就是非常想看到他,立刻,馬上,下一秒。
她回:好。
其他提醒的話不必多說,江小嵩自會知道怎么做。
晚上,有幾個關系好的親戚過來串門,對陳母表示慰問。再一起招待他們吃飯。
有保姆在,趙予晴可以少做很多事,親戚們圍繞陳母聊天時,她收到了江小嵩的短信。他已經到了。
趙予晴收起手機,走去玄關穿上大衣。剛要走,就被陳母看到,她揚聲問:“予晴,你要出門啊?”
趙予晴將扣子系到最上一顆,說:“我來月經了,去超市買個衛生棉。”
陳母七十多歲的高齡,早已絕經,家里當然沒有這個東西。這是一個絕佳的借口。
但,在觀念陳舊的陳母腦中,“月經”這個詞算是隱私,怎么能如此直白地大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