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歡子帶著錆兔出門,他好像有些不太適應恢復五感的生活,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地跟著。
“錆兔,沒關系的,慢慢來。”林間歡子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于是也用了點力氣回握住他的手,以此來給他一些安全感。
緊抿著嘴唇的錆兔,面具后面的銀色眼瞳里閃過一絲動容,他到現在都依然覺得這只是一場美夢,“歡子,我只是害怕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害怕醒過來面對的依舊是無盡的黑夜。”
“別怕,你可以隨時向我確認,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她笑了笑,仿佛一朵在風中搖擺的嬌花,但是可以給人帶來龐大的力量。
“你真的很好,歡子。如果我變得更加貪心,索求的更多……你會丟下我嗎?”他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林間歡子,發尾被風吹得輕輕晃動。
林間歡子被他停下的動作牽連到往后一仰,倒在他的懷里頭靠在肩膀上,微微錯愕之后又是如春風一般一笑,“怎么會呢,錆兔,可以不用那么乖,可以貪心,我都接受。”
她的手指觸碰上狐貍面具,哪怕隔著面具,錆兔仿佛都能感受到指尖的溫柔,心中的滿足和貪求同時萌生,越生長越龐大。
“好。”錆兔的喉頭微動,抓住她的指尖隔著面具親吻了一下,十分虔誠。
他們去到賣衣服的店,買了幾套衣物,可以換著穿。黃橙綠色花紋的龜甲紋羽織被他保留了下來,剛好店里還有同樣花色的布料,順便定制了兩件更寬大一點的羽織,十日之后就可以取了。
時間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逐漸從橙紅色轉為深藍色。
“如果沒有算錯的話,義勇大概已經回到鬼殺隊了。”林間歡子垂眸,“錆兔想去見他嗎?”
錆兔的手在寬大的衣袖下握緊成拳,頸部的線條看起來有些緊繃起來,“……想。”
他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故友,畢竟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次見面難免會有些別扭。
但是這也是他的愿望,曾經作為同門師兄弟,并肩作戰了不知道多少次,這份情誼是永遠不會被時光磨滅的存在。
“別緊張,他一定也很想再次見到你。”林間歡子從衣袖中找到他的手,慢慢剝開,牽住他的手,“走吧,我也很期待你們的重逢。”
“謝謝你,歡子。謝謝……”錆兔被她拉著走在沒什么人的街道上,越是接近鬼殺隊的建筑就越是忐忑。
她帶著錆兔來到了富岡義勇的住處,敲了敲門沒有進去,“義勇,你在里面嗎?”
富岡義勇本來正在休息,聽到林間歡子的聲音立刻從床上起身,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喜色,臉頰上的一道小傷口被扯到滲血,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
匆匆披上外套踩上鞋子,打開門之后看到林間歡子旁邊的人,突然呆愣在原地,瞳孔緊縮。
他拔刀指向那個穿著打扮和死去的摯友無二的身影,面色如墨一樣陰沉,“你是誰!”
把林間歡子保護到背后,一副蓄勢待發即將做出攻擊的模樣,緊咬著牙齒,憤怒的不行。
“錆兔。”被鋒利的刀劍指著,錆兔沒有絲毫畏懼,而是從容不迫地看著黑色低馬尾少年。
“怎么可能!錆兔……他早就死了,你是鬼派來的吧?到底有什么目的。該死,竟然敢偽裝成他。”刀尖又逼近了一些,富岡義勇無法像以往一樣冷靜面對,因為這道身影太像死去的摯友。
他內心的憤怒像是滔天的巨浪一樣,如果真的是鬼那邊派來的,這無疑是對錆兔的侮辱,他會用刀刃一寸又一寸砍斷他的骨頭。
錆兔伸開手掌,一把刀逐漸在他手里凝聚成實物,牢牢握住刀把,這是他飄蕩的時候掌握的能力,“義勇,我是不是錆兔,比試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腳尖用力,撤開到后面更開闊的院落,衣角飄蕩看起來有些蕭瑟。
稍微冷靜下來的富岡義勇也跳到他的對面十米外,抬起刀擺出架勢,還不忘對林間歡子說:“歡子,保護好自己。”
藍眸鎖定了那讓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底一片認真,鼻尖聳動吸入空氣,“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他向前奔跑,用出他最熟悉的刀法,帶著堅定攻向對手,刀的斬擊仿佛劃破了空氣一樣。
錆兔閉上眼睛感受著氣流的變化,抬起刀完美地格擋住了他的攻擊。
兩個身影在不停的攻擊與防守,打斗不相上下,林間歡子在一旁靜靜的佇立著,欣賞精彩的戰斗場景,要是可以甚至想拿出爆米花來吃幾口。
幾個回合之后錆兔和富岡義勇默契地停手,收刀。
富岡義勇神色復雜地看著錆兔,“你,真的是錆兔?”交手的過程中他已經可以確定,對面的人無論是刀法還是一些小習慣,甚至對他的招數的了解程度,都和錆兔一樣。
和他的交手中,他真的切身體會到了以前和錆兔切磋的熟悉感和暢快。
“但是怎么可能,錆兔……可是為了救我,死在我面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