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送走被害人之后,去了哪里?”張隊朝著心慌意亂的溫曉亮吐出一團煙霧,看似隨意的問著。
“我……我……”憋了半天,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大力轉動桌上擺放的臺燈,張隊將燒的燙手的燈泡對準溫曉亮的臉,房間瞬間昏暗起來,甚至不太看得清他的臉。他一字一句的又問了一遍,“你送走被害人之后,去了哪里?”
“??!”
抱著頭,溫曉亮崩潰的往后后仰,椅子吃不了他的重點,垂直倒了下去,他隨即躲到角落里瑟瑟發抖,不斷抽動著頭顱,喊著不知道。
張隊不屑的冷哼,朝具有透視作用的玻璃鏡看了眼,走出了審訊室。
獨自被留下的溫曉亮根本沒有發現他的離開,仍在喃喃自語,“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警察上門找洛懷協助調查的時候,她在研究藥物的極量配比跟副作用,完全沒有得知聞靜被害的消息。所以當警察告知她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甚至懷疑起對方的身份。
“死了?你們胡扯什么呢?”
臉色不太好的蔣衍正戴著耳機躺在按摩椅上做音療,小幻覺跟有多動癥一樣到處亂竄,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要不是害怕嚇到洛懷,他已經開口罵人了。
當警察進來的時候,小幻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好像的歪著頭偷聽幾人談話。
“咳咳?!笔Y衍輕咳幾聲,警告著小幻覺,但是本尊似乎沒有得到訊號反而是洛懷壓低了幾分音量。
“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談?”
警察的視線跳過她,看向不遠處的蔣衍,隨即點點頭。
等人都走了,洛書欣無聊的仰天長嘆,拜托,她也很想聽八卦的好不好?
可是沒人理解她的苦悶。
蔣衍悠然自得的聽著歌,曬著太陽,他已經摸索出了規律,小幻覺不能離開他太遠,像是有個禁錮,只要她走遠就會被什么東西彈回來。
呆坐著好幾分鐘之后,洛書欣終于忍無可忍,一屁股坐在了男人身上,委屈巴巴的問道:“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為什么你總是偷看那個女醫生?”
女醫生?誰?洛華?
他其實沒什么興趣跟自己的幻覺說話,但是對方實在是太吵了,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就是那幾句話,無非是埋怨他見異思遷、渣男、海王。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蔣衍抬頭瞄了眼閃著紅燈的攝像頭,然后假裝不經意的敲了敲桌面,用聲響沖淡了自己的聲音。
聞言,洛書欣急了,急忙撲在男人懷里以騎乘的姿勢固定住男人,“big 膽!居然敢說自己不認識我!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哭了哦!我真的會哭哦!”
雖然蔣衍對自己沒有記憶,但是骨子里是舍不得她掉眼淚的。她第一次亂跑被屏障撞到了腦袋,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蔣衍沒說話,而是頂了頂胯,示意她下來。
洛書欣怎么可能乖乖聽話?不僅不下來反而變本加厲的扭動身體,用自己肉滾滾的屁股摩擦著男人的襠部,一直感受到某處硬邦邦的頂著她,她才收斂下來。
蔣衍陰郁的看著為非作歹的女人,長期藥物控制已經讓他沒了很多世俗的欲望,但是自從小幻覺出現后,他真的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難以自控。
真是見鬼了!
洛華領著警察前往會議室的路上正巧遇到開完會的王若君,急忙把人攔住,“誒,師兄!”
“洛華?怎么了?”看到身后的警察后頓了頓,“這是……”
她歉意的笑了笑,有些尷尬,也不知道回頭醫院又會傳出什么風言風語?!熬爝^來問點事情。師兄,你一會兒有事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精神病醫院跟公安系統是一家,經?;ハ鄮椭?,有時候會提供專業的心理咨詢,有時候也會做輔助的司法鑒定,只是這些大多是在門診進行,跑到病房來倒是頭一次。
雖然好奇,王若君也沒多問,只是點點頭,“后面只需要把病例整一下就行了,需要幫什么忙?盡管說?!?
“是這樣的,我帶蔣衍做音療,現在不是正好有點急事嗎?”她看了兩眼站在旁邊跟保鏢似的警察,“希望師兄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幫忙把他帶回病房就行?!?
“小問題,我知道了,你忙吧!”
兩人匆匆道別后,洛懷心里的石頭也就放下了。哪怕蔣衍不會亂跑,但是她擅離職守,真出了什么事,問責起來,她擔當不起。
幾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就看見了會議室的大門,等坐下后警察再次舉起自己的證件,并在桌上放下一只錄音筆。其中一個臉上長滿雀斑的男子又重復了一遍他們之前說過的話,可是洛懷真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只能回答不知道。
她的沉默變相的成了拒不配合,本來只是簡單問話卻變了味。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順變,現在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麻煩跟我們去警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