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
她沒有力氣再辯駁“金錢與身體”的關聯。
程聿驍低笑一聲。
似乎對她的認輸滿意,程聿驍又把她手按在那迭資料之上:“密碼文件背后附了詳細用法,知知缺什么,盡管支取,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訴我。”
郁知默默點頭,將臉頰靠向他胸口,有些濕熱淚意。
她不想哭出聲,心底翻騰起異樣情緒。
半是被他算計的羞恥感,半是依賴那金錢活下去的絕望。
“所以我只能乖乖收下?”郁知低聲說。
程聿驍用指腹碰她下巴,讓她抬頭:“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既然已經答應過我”
“而且,知知履行的不錯。”
“這張卡,就是知知該得的報酬。”
郁知語塞,眼底出現徘徊淚光,她自嘲地垂下視線,呼吸中斷續顫動:“好……我收下。”
她早沒資格喊“不要”。
兩人安靜相擁了一會兒,等她放松肩背,程聿驍輕輕將她重新抱躺在回床上。
“知知,好好休息。”
困意漸漸襲來,雙眼快要闔上。
在郁知疲憊又微醺的狀態中,身旁的男人起身下床。
聽到聲響,郁知迷蒙的眼睛半睜開。
程聿驍高大的身形展露出來,寬肩窄腰,胸膛肌肉線條流暢,斜刺的鎖骨和緊致臂膀形成強烈視覺沖擊。
他隨手撈起一件襯衫穿上,原本半敞的衣擺蓋住結實的腰腹。
小臂肌肉曲線收斂在勻稱骨架里。
郁知瞥了眼,迅速收回目光。
眸光恢復清明。
她曾在那雙臂膀里承受過強硬沖撞。
昨夜她嘗到這身材的力量,也為此付出極大痛苦。
聲響漸小,郁知蜷在被子里,露出半張臉,見男人背影挺拔,面無表情地扣襯衫扣子。
她低聲問:“你……要走嗎?”
程聿驍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束上:“去處理點工作,不會太長時間。”
郁知神色茫然:“哦。”
“知知,等我回來。”
郁知隔著被子輕點頭,手在鵝絨枕下摸到金屬觸感。
房門“啪嗒”一聲關上,沉峻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
房內只剩郁知一人。
她沒力氣走動,將目光挪向地毯,那兒散落著昨夜被剝下的衣物。
撕成布條狀的貼身內襯讓她臉頰發燙。
嵌入床柜上的玻璃水杯上模糊不清的唇印,怕是她半夜喝水時含淚留下的。
郁知木木地看了會兒,短促吸了口氣,用被子蒙住自己一半的臉,抑住想哭的沖動。
程聿驍這人
分明前一刻還在擁抱親吻她,下一刻居然就能冷靜抽身去辦事。
真是
差勁。
郁知怔怔從枕下拿起那張銀灰色金屬卡,她剛才偷偷藏在那里的。
心里酸楚到極點,淚水這才奪眶而出,滾落臉頰。
郁知閉眼,連喊都不想喊。
身體還疼,靈魂更痛。
她無法掙脫程聿驍的手段。
他占據一切主動,幫她請假,替她放棄住所,把她圈在溫暖卻又無法呼吸的懷抱中。
她只能在被子里繼續當一只驚恐又憤怒的“金絲雀”。
郁知把眼淚抹干,沉沉倒回被窩里。
陽光在落地窗上反射出隱約金色,外面雪還沒化。
二樓窗外是封閉的世界。
而她睡在這張床上,這場無法逃離的關系從昨夜延續到白晝。
依舊像是昨夜未完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