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個無視她的男人。
“好了,陸總,今兒目的可是跟程哥談項目。”周晉安懶懶地坐在沙發調笑。
被稱作“陸總”的年輕男人沒說更多,瞥了眼郁知,再沒多給眼神。
程聿驍朝郁知淺笑:“在這等我,有需求告訴傭人”
“不必在意蔣洲。”
郁知動了下唇:“好。”
程聿驍對沙發上的少年頷首,與周晉安,還有那名被別人稱作“陸總”的冷淡男人離開。
一時間,客廳內只剩下郁知與蔣洲二人。
郁知坐在沙發上,想移開特定位置下落在沙發對面的視線,那少年已經懶懶開口:“cheng’s friend?或者……girlfriend?”
她迅速搖頭:“我只是他工作上的助理。”
對方嗤地一笑:“他從不帶女人來這里,你是”
郁知咬住唇,不想解釋。對方倒也不再追問,但那道審視目光一直沒離開她。
郁知感覺整個人被盯牢,仿佛落入某種被盯緊的視線中,后背莫名發冷,卻又不能當場離開。
郁知微微側身,目光環顧客廳。
這座住宅里沒有其他女性,包括傭人在內。
氛圍有點兒奇怪。
她原本只打算安靜完成“配合”任務,沒想到這種情境下讓她更無所適從。
她瞧見屋里的擺設:淺灰墻面,烏木地板,壁爐沒完全點燃,只留微弱火光。
傭人時不時上前,送ffee或者遞甜點,可郁知都沒心情品嘗。
蔣洲依舊盯著她,好似打量獵物。
他時而交叉手臂,時而擺弄手機,不變的是,那視線一直朝她望來。
幾次對上他目光,郁知都心里發憷,下意識別開頭,心想這人為什么如此過分。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閃躲,薄唇輕啟:“need anythg?你看起來不怎么放松。”
郁知敷衍:“我還好。”
對方的神情帶著戲謔:“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好。”
該死的少爺脾氣。
郁知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程聿驍不在,她沒立場走開,只能抿抿嘴唇,再將碎發撥到耳后,以此來緩解自己的不自然。
時針慢悠悠挪動,她如坐針氈。
郁知腦子里一遍遍告訴自己:為了錢,為了工作,再忍忍。
面對這個行為放肆的少年時,郁知心里真的有點發怵。
直至中午,程聿驍才和那年輕男人從樓上下來,說要去用餐,其余人也逐漸聚集過來。
餐廳中,傭人端出簡餐:沙拉,牛排,幾盤意式料理。
郁知跟著程聿驍坐在餐桌一角。
每一口她都吃得小心翼翼。
即便這些餐食比她以往吃過的臨期打折食品好過太多。
郁知仍覺得味如嚼蠟。
原因無他,只因那坐在她對面,手肘倚著桌緣,神態散漫地盯著她,看得郁知胃口都不安穩。
白瞎了這些營養。
郁知想。
用餐過后,程聿驍再度離開,似乎要繼續跟那姓陸的那幾人繼續談項目。
郁知被晾在客廳等了半日,一直擠不出笑容,悶悶地刷手機也覺得度日如年。
在屋內借口轉轉時,與蔣洲再度能碰個正著。
對方就那么斜倚在沙發,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郁知只能假裝沒看見。
這種度秒如年的坐立難安,一直到傍晚時分都沒有緩解。
落日將客廳披上一層暗黃調,燈光逐次亮起,程聿驍依舊沒回來。
郁知心里郁悶。
她忍耐到快晚上,終于坐不住,假裝給自己找個理由出門透氣。
庭院里冷風凜冽,雪渣積在院子角落。
郁知走到庭院中央,冷空氣刺得她鼻尖發紅,但也好過那份悶在屋里的壓迫。
在旁邊石椅上坐了會兒,郁知遠遠能看到宅邸玻璃窗透出暖色燈火。
時間流逝,郁知感覺凍得夠嗆,站起身準備回去。一轉身,看見不遠處一道頎長身影靜靜佇立。
院中路燈將人影投在雪地上,模糊又冷漠。
郁知仔細看去,是蔣洲,半張臉被陰影籠罩,輪廓棱角分明。
郁知心臟倏地一緊,邁不出步子。
對方雙手藏在外套兜里,隔著幾米看她,面色淡漠,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你”郁知張口,不知該說什么。
夜色與寒風如同封閉的舞臺,她不由想逃,但身體比她誠實。
郁知僵在原地。
少年沒有上前,也沒笑,輕輕歪頭示意:“fished freezg yourself?”
「“把自己凍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