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崖會需要的人,去了,讓摸個簪子,失敗了,就這樣。”
“噢……”眾鬼像開了眼界。那個提起青崖會的鬼,看起來倒像是深諳此道一般:“可是通體血紅、不會反射任何光的那柄簪子?”
“應該是。”
“唉……”
“怎么說?”飛星的好奇心這下被完全勾起來了,要說她也是不服的,什么破簪子呀,一摸還能定人生死了。虛沉煙怎么不看看她現下和這些鬼交流的樣子,多順暢!
“那確是沒法。你知道那簪子什么來歷?”鬼說,“那可是九獄之主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這簪子怎么就到了青崖會、到了虛沉煙手上,但是若沒反應,你確是不受九獄歡迎,沒法做青崖會那些生意。”
“青崖會做哪些生意?”
“你去過了,還不知道?以物易物的鬼商呀,配陰親的鬼媒呀……這些生意涉及的鬼,大都是九獄正兒八經寫在輪回簿子上的,身處九獄。不同我們這些徘徊人世之鬼……所以能見我們,不代表能做他家的生意,就這么簡單。”
“你們入不了輪回?”飛星問。
“心愿未了,又不得干涉塵世……逃避鬼差,早在通緝令上,自然是上不入人間,下不入九獄……”鬼苦笑道。
飛星垂下眼眸,半晌才說:“何苦來。”
那吐著舌頭的鬼又輕輕唱起來:“世人只曉死了好,唯有人間忘不了。求告無門方苦恨,花開一枝又謝了……”
“喂,別唱了,鬼差,是鬼差!”刷的一聲,那身后圍觀的眾鬼,和江水里掙扎的水鬼,竟然都在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飛星可從沒見過鬼差,這會兒心里暗想,估計今晚真的是該我死了。
抬起頭,低垂的夜空之上,似有人踏月而來,人,竟也如這月冷清輝……
那人在她面前站定,不用說,來找她的。眉黑而深,素著臉,手里頭玉骨扇輕敲,腰間的一對兒血玉隨著腳步碰撞,叮當作響。
“我還沒死呢,我警告你。”趙飛星說,“我能看見鬼差,又不是我的錯。”
“眉間死氣不散,”男人開口,聲音沉沉,“你活不了多久了。還有,我不是鬼差。”
“那你是什么……”趙飛星沒什么好氣,“東西”一詞就要沖口而出,但話到嘴邊,竟然奇異地止住。
他說:“我名裴素章。”
走到她面前,低下頭:“和我做個交易,我可免你一死。”
“交易?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鬼媒人。”他說,“青崖會的鬼媒人。”